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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京西醫療中心。

晚八後，醫院裡的人流量少了大半。

從停車場步行到住院，短短几分鐘的路程，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

開對話方塊，幾個未接，帶紅的語音資訊佔了滿屏，都自同一個人。

人呢，幹什麼去了，見你一面就這麼難，哥們難得過個生日，你能不能行了。

厲挺，挺哥，你要說和妹在一塊兒，就算了。

來不來，給句準話兒。

醫院的走格外靜謐，厲挺將簡訊轉成文字，耳邊依稀能聽見卓徹聒噪的咆哮音。

動動手指，果斷兩個字：有事。

住院七樓，神經內科。

護士站的夜班人員見他來了，頭示意，這些天都是如此，早或晚要來一次，不小心混成熟臉了。

病房裡很安靜，朱素梅半坐起身，老鏡架在鼻樑間，盯著手裡顫顫巍巍的老年機一通搗鼓。

門開了，厲挺堆起乖乖牌的笑容，嘴甜叫人：奶奶，來了。

朱素梅仰著頭，看見他顯然不陌生，遲緩招手示意。

小李啊，你快幫忙看看，這怎麼使的，不響了。

顧希安每天傍晚都會來電話，今天貌似晚了，這會兒還沒接到。

天還沒黑透，老太太便翹首以盼守著了。

看看。厲挺拿起老年機，翻了未接沒有新紀錄，上一通電話還是在昨天。

可能還在忙工作吧，再等等，過會兒就來了。

正說著，掌心的手機響了，老太太眼睛一亮，抖著手就要去接。

厲挺按了接聽鍵，再是擴音，最後才講電話放回奶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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