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離婚吧。她冷靜的把簽了字的兩張紙遞給他。

陳方澤抬眼去看，葛雲蘿三個字寫的方方正正，右手握著的筆的彷彿一塊燒紅的碳，連手裡的紙，把他灼的一句話也說不。

葛雲蘿坐了半晌，看他猶豫不決，笑道：簽完叫我，然後約個時間一起去把證拿了吧。

她面上的笑容倒是燦爛，彷彿離婚是一件多開心的事。

如果葛雲蘿是半個月前提來，陳方澤或許還會痛快寫己名字。是，短短半個月，他看清了己的心，她卻提前放手了。

陳方澤接受不了。

葛雲蘿離開後，他數不清己了多煙，房間瀰漫的煙霧彷彿散不盡似的，他頭腦的在黑暗的房間裡坐了三天，第三天，葛雲蘿見到他，第一句話竟是：你也有天啊，陳方澤。

這句話令陳方澤一驚，年前，她剛來陳家的時候，也說過這句話。

*

葛雲蘿揹著一隻破了底的書包，被陳太太帶客廳，她留學生頭，黑黑的發蓋住半張臉，陳太太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就掩住己的臉小聲的回答。

也不知在害怕什，葛雲蘿被陳太太拉著的手微微顫抖，她對新環境的害怕大於一切。

陳方澤從樓上來，他倒了杯喝，發現母親拉著個女孩，好奇的過去瞧，葛雲蘿抬頭，他吃驚:好醜！

陳太太氣的一個掌甩在他肩膀上，喝令他回樓上，接著去安葛雲蘿:你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他還小，不懂事。

她在人家家裡，沒有什話語權利，點點頭，臉上並沒有什被冒犯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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