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上
與快節奏、高效無情的繁華都市格格不入,城中村裡是另一副景象。
天熬魚,您等會來吃吧。鄭秋月嗓門響亮,手裡還拎著一條草魚。
是個伶俐的市井女人,從那張臉上就以看得,面板早就沒了光澤,一雙杏眼很靈動,就是眼距過寬多了點憨氣。
不去啦,我家子回來看我。坐在門曬太陽的葛奶奶笑的滿臉皺紋都堆在一起。
鄭秋月回了家,把草魚放進盆裡腦袋轉向廚房外,說給外面的人聽,天做魚,給你補補身體。說完,又趕緊轉回來,利落的拿起刀處理魚的內臟。
臥室裡躺著一個表情淡漠的男人,頭髮微卷遮住一半眼睛,怎看都覺得這人的氣質和這40幾平米的小房子格格不入,
鬱欽聽著外面那女人,就是這屋的主人,喋喋不休的和他講述她這一天的經歷,誰家的菜又比別家貴了幾毛錢,豬肉又漲價了,她天賣去多碗餛飩之類的。
他是個喜靜的人,現在算是寄人籬不要求太多,另外,聽這女人說話意外的沒有讓他感到很煩,因為說的都是他平時聽不到的家長裡短吧。
魚鍋後,水珠和燒著熱油鐵鍋的觸碰爆發來的聲音噼裡啪啦,女人啪的把廚房門關上。
鬱欽坐起來,活動了一右腿,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走到鏡子前面,伸手揪了一己的額前的頭髮,都長長這多了,有點扎眼睛。
常年熬夜的黑眼圈竟然都快消失不見,這幾天他彷彿把以往熬的夜全部都補回來了,整個人的精神都比以前好太多。
飯好了!鄭秋月腰間還綁著圍裙,把魚放到桌子中間,她把手往圍裙上蹭了蹭,你等著,我來扶你。
她快步走進了臥室,看到男人站在鏡子前,她有點驚訝,你,你腿好了?
鬱欽轉過身,差不多了。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每次聽都讓她有點臉紅,那,那快來吃飯吧。
男人吃飯的時候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看起來教養很好的樣子,鄭秋月刻意吃的很慢,也小小的往嘴裡送飯。
吃了一會,鬱欽抬眼看著仔細挑刺的女人,她頭上彆著一個老式髮卡,是隻在地攤上買到的款式。
他一開始不知道這女人救己的目的,後來清楚了,這女人只是傻,是現在難得一見的傻子,誰家的事都要管,爛好人一個,還管人非親非故的老太太吃飯。
所以把己帶回家養傷,還供己吃喝也不足為奇了,這女人的手藝倒真的不錯,不比己家裡的那些大廚差。
鬱欽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本來想告訴這女人己明天就要走了,但後來轉念一想,告訴她幹什呢,己本來也是突然闖進她的餛飩店裡的,再突然離開就好了。
你吃飽了?注意到他在看己,女人問。
沒等他回答,門鈴就先響了。
鄭秋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