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流要笑不笑地把頭轉進柔軟的枕頭裡斂了一，才伸手啵，用指背在梅花闌額頭上輕輕捱了一，裹在薄被子裡衝她道：“現在大半夜的為什要想那些？你應該想想等會天亮了該吃什好吃的，明天無事有空的話又去哪裡玩。還有你最近要新編的劍譜怎樣了？不是過兩天就要開始讓那些小輩弟子練著用了，先拿來我看看？”

梅花闌卻沒動，道：“不急，最近這段時間，他要……”

莊清流：“嗯？”

“就是有別的課業。”

大抵是沒什好說的，所以梅花闌也沒多說，很快起身，幫莊清流整了整已經翻來滾去裹亂的被角，又挪好阻止她夢遊去睡湖裡的小瓷缸，就收拾收拾己也去睡了。

莊清流見她走到圓桌邊又回過來頭，道：“明天早上吃藕合。”

“？”莊清流拖長聲調笑起來，“茄合吧。這個時候哪裡結了藕？你要吃我嗎？”

梅花闌好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半轉著側臉，眉眼彎彎地衝莊清流“嗯”一聲，然後轉了屏風。

莊清流攤平伸直手，躺在床上反應了半會，才後知後覺地查一點被套路的感覺——嗯。

這是在嗯“茄合”，還是在嗯“吃她”？

想來想去後，莊清流己無聲在床邊來回翻了幾個滾，才輕笑著摸摸枕頭上用暗線繡著的九梅花，重新閉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色還是灰麻麻的霧蒙色，地上了一夜的雨水也尚未完全乾透的時候，外面的院門就忽然被又輕又急地叩響了，叩門的人似乎著急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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