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驀地轉頭凝視她：“莊燭？！”

莊清流稍安勿躁地瞧她一眼，莊篁卻仍舊搖頭否決了她：“這樣明顯的相悖之處還用我說嗎——你是善良的人，就保證生的後代善良嗎？”

這一提，所有人還說什呢，五百年前被精心挑選的幾大宗門之首，繁衍到日是什景況，人盡皆知。

莊清流知道她的意思，所以輕輕嘆了一氣，抬手摸了摸眉毛，好像還想再爭取爭取，於是指指旁邊的裴熠幾個道：“但是相悖之處也是相對的，這些人，並不完全是卑劣惡人。”

“那又怎樣。”莊篁笑起來，低頭輕輕摸了摸忽然從地上搖曳而起，軟綿綿纏到己手腕上的一棵綠藤，道，“摘一朵花，只需要一個人，並不需要全部的人都意摘。”

莊清流好像沒聽懂地揚揚眉。

莊篁小拇指一勾，點點纏上手腕的淡黃色小花，道：“這朵花就長在路邊，即便第一個人路過給澆了水、第二個人路過給鬆了土、第三個人路過給施了……但那又怎樣，第十個人影過來的時候，一隻手就將折了來。”

說著指端輕輕一掐，剛剛還清新搖曳的小花頓時枯萎來，化成一片怖的黑霧散了。

莊清流低頭眉心：“那九個人該死嗎？”

莊篁反問：“這朵花又該死嗎？”

這世上有一百個人，就有數萬朵花被折，人族之手，血跡斑斑？

說到底，哪怕有九個人是愛護的，這一隻手也會毀掉所有。最重要的是，你沒法杜絕這隻手不去產生，也沒辦法分辨和預言，所以站在某種角度，你只全部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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