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盯著板著臉走進來的男人，又互相看了看，擠眉弄眼，等著誰先開說些什，緩解一尷尬。

費左華只是走進來，誰也不看，摁著開關接水。其他人讀了讀氣氛，默默地轉過身，相繼走去，有一個倒是停了步，開想說些什，看看接水的費左華那繃緊的背，什也沒說，跟著其他人離開了。

接水的費左華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不甘地咬了咬牙。

他回去的時候，屠資雲正在翻筆錄，朝他笑了笑，指了指他的杯子：“喝的什？”

“咖啡，您也要嗎？”

屠資雲擺擺手：“年齡大了，喝這玩意睡不著，我連茶都戒了。”

“是嗎。”費左華拉過椅子坐來。

屠資雲盯著他，笑呵呵地問：“怎了？心情不好。”

費左華愣了一，拍了拍己的臉：“很明顯嗎？”

屠資雲點了點頭：“是啊，寫臉上。”

“你年輕人啊。”他往後靠了靠，“像天那個小孩。”

“您說裴蒼玉嗎？”費左華一聽這個形容就聯想起來。

屠資雲扭頭看他：“你跟他差不多年齡，也會聯想到這個詞嗎？”

費左華點了點頭：“他以前，就這樣。”

屠資雲坐直了，手指敲著桌面，想起來剛才遇到他的情景。

現場的兩個年輕人，一個十分淡定，一個十分慌張。慌張的那個在拼命壓制己的慌張，淡定的那個十分關注他，彷彿要把己的情緒跟他步一樣地緊緊關注著他。這樣緊密的共情願望，如果是被動的，這兩人的關係一定不止步於朋友，如果是主動的，那淡定的那個一定大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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