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低估我己。”謝嵐山說，“我不就是這樣矛盾又奇怪的物種，以為蠅頭苟利你死我活，也以翻然悔悟，立地成佛。”

“既然張玉春有了人證，說明張玉春不是鬼扯，在他到達叢家之前，真兇已經透過某種手段避開監控潛伏在那了。”陶龍躍扭頭吩咐小梁與丁璃，“樊羅江邊的地區還沒開發，馬路監控還沒完全覆蓋，不管怎說，先去查查叢穎的身邊人，誰是開紅色奧迪的。”

謝嵐山說，還有一個更直接的辦法。言畢抬頭，他心有靈犀般望向重案組的辦公室門，看見一個人門外進來，微微一笑。

沈流飛。

“沈老師怎有空大駕光臨？”陶龍躍依然跟沈流飛不對付，聲聲說己是中國人，結果還是老美做派，大案當前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無組織無紀律。

“我已經入職了。”沈流飛是揹著畫板來的，一眼沒看陶龍躍，反倒對謝嵐山說，“模擬畫像的最佳時間是案發三天內，我已經遲了，必須抓緊時間。”

離開審問犯人的訊問室，坐在單獨的辦公室裡，張玉春被遞上一杯熱茶，開始細述那天送外賣抵達叢家之後發生的事情。這並不容易，事情過去夠久的了，記憶已經混淆，畫面已經殘缺。

像修復一件埋藏已久的古物，沈流飛展現了足夠的耐心與專業，指引著張玉春回憶當時的情形，一次次拼接調整，一點點還原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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