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山當然也想到了。

“天我來之前，有人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任何以善的名義所行的惡事，最後都會因為打破契約，導致怕的失序。”注視著女孩悲慼無助的雙眼，謝嵐山沉默了足足五分鐘，隨後，他的嘴角戲謔似的勾了起來，“是，我不意。”

鄒若棋已經準備好了聽一場傳教似的宣判，結果卻與她的想象大相徑庭。

“‘無惡無善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性侵幼女的畜生因權勢逃脫懲罰，家暴妻子的混蛋看準了法律管不了家事，一個狡獪卑劣的殺人者作假一張精神病鑑定就免於死刑，而那些未滿十週歲的小惡鬩以白日行惡，不受任何制約……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秩序言，又哪來的失序一說？”謝嵐山從袋裡摸一枚DV儲存卡，將拋給了病床上的鄒若棋，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微笑說，“我無意間撿到了於洋子的DV，裡面拍了一點……真相，我想你應該更願意己保管。”

說完，轉身要走。

難以置信對方的反應，鄒若棋喊停了他的腳步，驚聲問道：“你……真的是警察嗎？”

她與他目交接，旋即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在流動，在變化，由那種充滿悲憫與神性的清澈變得深不見底，他好像不再是遊艇上那個折斷己拇指也要救人的謝警官，他好像不再是他己。

最後，扭頭離開前，謝嵐山伸一根指頭放在唇前，輕輕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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