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拿謝嵐山己的話來說，我不生氣，為什要反擊呢？

宋祁連過去經常納悶，再平靜無波瀾的湖面，你往裡頭扔石頭，也總攪亂的波紋，聽見一點響動。

很多年後她才明白過來，因為他比湖更深沉，更寬廣。

他是海洋。

想到這些，一種酸溜溜又熱辣辣的情緒激得宋祁連只想掉眼淚。

或者對於這個她十二歲就認識的人，她曾依賴，思念，又曾懷疑，埋怨，情緒百種千般，卻唯獨沒有熄滅過對他的感情。她想彌補過錯，她想破鏡重圓。

離開心理康復醫院，謝嵐山就想通透了。與其說是害怕沈流飛，倒不如說他害怕己，害怕沈流飛的畫筆真揭露什不思議的真相來。他把那段模糊不清的記憶比作傷，害怕割開壞死的組織，再次面對噴湧的鮮血，然而就在與宋祁連交談的時候，他突然醍醐頂了，不怕了。

天色已經向晚，謝嵐山掏手機給沈流飛打了一個電話。

“小沈表哥，我是來求約會的。”謝嵐山說話，一點沒給對方商討或拒絕的機會，“週五我請半天假，中午十二點，你開車來市局門接我吧。”

不到兩個小時前這人還表現扭捏，沈流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平淡地傳過來：“怎突然改主意了？”

“你就當我以前是心非，成？”謝嵐山使激將法，上趕著編排己，大有非強迫對方點頭的意思，“我是這小肚雞腸忸怩作態睚眥必報的人，但小沈表哥一定不是，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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