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有了歸宿，一直相伴相隨的戰慄似乎在慢慢減輕。我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引著視線，彷彿意識與之融為了一體。寬大的病號服襯得他弱不禁風，那雙手蒼白、纖細，有種詭異悽慘的美……

沙盤治療以凌雲木給沙子挖了個宣告結束。

將凌雲木送回病房，我和郝愛國兩個門外漢開始向魏醫生請教。

“魏醫生，這就是你看好的沙盤治療？”這跟我想象中的沙盤圖畫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魏醫生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十分淡定地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道具往往很，因為他非常混沌，表達困難……”

“這不是，這是沒有好不好？”

“項，若是我醫生都像你這樣浮躁，急功近利，那天底的患者也就沒有路了。正常人都需要陪伴和理解，更別說是精神病人。”

聽他這說，我似乎應該感到不好意思，不過我臉皮厚：“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想問，在你給他做的所有心理療法之中，哪一種是最接近他的無意識的？”

魏承瀾有點不明白我這問的目的，但他表示，目前，所有療法幾乎都不起作用。

“別看患者所做的非常，但其實你發現沒有，他也許在製造一個湖。”

我向沙盤看過去，被凌雲木挖來的那個，露藍色的底，看著確實像是一個湖。

“那代表什？”

“不要去猜測不要去臆想，沙盤治療是需要溝通的，現在凌雲木連簡單的點頭搖頭都做不到，你讓我去揣度他的意圖？就算我是個博士後，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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