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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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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款轉到陳燕卡上。待收的工程款合同也悉數上交,以後由陳燕弟弟去廣州收款。家中財政大權全到陳燕手裡。

當然,這些事發生在孩子們上學期間,他們不知道過程,只知道結果——路耀國再不去廣州了,留在雲西做生意。路子灝的奶奶過來帶孫子,陳燕去超市上班。

大概經歷了一個月左右,這場風波就散了。南江巷又恢復了平靜。

蘇起起先在想,大人們會不會看不起路耀國,對他冷眼相看,因為他做了醜事,欺負了陳燕阿姨;而路耀國會不會悶悶不樂,因為他再也不見到廣州的那對母子了。

但並沒有。

大人們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路耀國生病的時候,李援平給他介紹了醫生;他做生意,蘇勉勤給他介紹了人脈;林家民還幫他修了摩托車。

路耀國在南江巷生活得很開心,老家的風土人情、飲食氣候他都覺得舒適。見到孩子們依然笑眯眯的。

蘇起不理解,為什麼他做了壞事卻被原諒了;尤其是陳燕阿姨,為什麼那麼輕易原諒了他。

她問程英英,得到的結果自然是:“大人的事,小孩別插嘴。”

蘇起忿忿地說:“你們大人分不清楚是非對錯。哼!”

之後一天,蘇起和林聲無意聽到程英英和康提的對話:

程英英說:“你啊,別什麼都寫在臉上。下次對路耀國客氣點兒,燕子既然選了忍,我們旁人就什麼都別說。成天不給他好臉色,這不是幫她出氣,是在天天提醒她這道疤啊。”

康提道:“我見他就煩。燕子昨天又跟我哭了,說一想到廣州那個,心裡頭就恨,恨不得捅死路耀國。想離又怕養不起兩個兒子,怕影響子灝讀書,怕他叛逆變壞,怕子深上大學沒生活費,怕他找媳婦人家嫌棄他單親。更怕路耀國把錢都給那頭,自己兒子吃虧。這女人吶,一當了媽就什麼都只為孩子想了。”

程英英:“好在兩個孩子都爭氣,又孝順,不然真是沒半點指望了。我倒沒看出子深這孩子這麼大擔當。回來說要改姓陳,不當路家人了,把路家親戚嚇得。居然還說要告他爸什麼事實重婚。”

“路家就出了這麼一個高材生,誰捨得?”康提嘆,“子深長大了啊。要不是他,路耀國能那麼乖乖聽燕子的?子灝成績也好,都是讀書的料。不像廣州那個,聽說學什麼都不上道。哼,”說到這兒,康提刻薄道,“智商遺傳媽,估計那婊子就是個蠢貨。”

蘇起並不明白大人的話,說得家庭像是一個利益集合體一樣,做決定不是出於愛或恨,而是各種權衡。反正她理解不了。

林聲也理解不了,只說了句:“子深哥哥好酷。”

到了寒假,路子深在上海打工,不肯回來,表達對他爸爸的不滿。路耀國給他打電話不接。陳燕心疼得在電話裡哭,說過年怎麼能一個人住在宿舍。路子深拗不過他媽,臘月二十八回了家。之後本想提前走的,但路耀國表現很好,在家裡忙上忙下,對妻子是又道歉又買禮物。畢竟是至親,路子深便沒再擺臉色下去。

他寒假待了一段時間,又給林聲補習了數學。

寒假一過,初中只剩下最後一個學期。

新學期剛開始,除了體育生,藝體班其他特長課全停了。提供場地,不再強制上課。

班主任說,大家好好複習,準備中考。

但班上學生文化成績差,很多人都不指望上一中,很多人已準備上中專。氣氛倒也並不緊張。

梁水依然在訓練;李楓然也依然練琴。

但蘇起不跳舞了,路子灝更是從畫畫課中解放了。兩人每天留在學校,一邊等梁水和李楓然,一邊幫林聲補習數學——她也暫時不畫畫了。

林聲數學成績差,能拖四十幾分。他們幾個裡,就屬她考一中最懸。

蘇起現在最大的願望是林聲能考取一中:“聲聲,你看你,是個軟咚咚,”說著戳一下她的臉,戳得她腦袋晃了晃,“要是不跟我在一個學校,別人欺負你怎麼辦?那些壞男生騷擾你怎麼辦?所以你一定要加油聽見沒有,和我還有大家在一個高中,我才能保護你。聽見沒!”她握緊拳頭豎在她面前。

林聲也學她握緊拳頭,點頭:“我加油!”

路子灝嚴肅道:“七七你能不能別打岔,抓緊時間!”語氣溫和,“聲聲,看這一題!”

蘇起翻了個白眼,林聲微笑著低頭看題。

路子灝的數學成績最好,多半時候由他給林聲講題,蘇起偶爾跟著聽,大部分時候自己在一旁寫作業。

寫完了時間還早,就去操場練習立定跳遠、仰臥起坐和800米——中考要考體育。

那天蘇起蹦躂去操場,路過琴房,聽見李楓然在談一首很簡單的曲子《永遠同在》。是那年夏天小夥伴們一起看的《千與千尋》片尾曲。

音樂很神奇,聽著曲調,過去的回憶就自動浮現眼前——梁水的閣樓裡,孩子們排排坐在席子上,望著盜版碟播放出來的畫面。

她偷偷貓進去,坐在琴房後頭的椅子上聽。

李楓然背對著她,背脊挺直,頭顱微垂,他的臉映在黑色的鋼琴漆面上,變成了黑白色,安靜得有些孤獨。

蘇起聽著音樂,走了神,她試圖回想小學畢業時李楓然的樣子,梁水的樣子,他們所有人的樣子。

可奇怪的是,明明才過去三年,她卻記不太清了。

她記得發生過的事情,但已記不得他們當時的樣子。

只是發現不知不覺中,忽然大家都長高了,發育了,挺拔了。

不知什麼時候,鋼琴聲停了。

李楓然彈完最後一個音符,餘音嫋嫋中,他手指離開琴鍵,坐了幾秒後,回過頭來。

蘇起和他對視,眼神已穿透他,看向了更遠的方向。

“七七?”

蘇起回過神,說:“真好聽,想起去年夏天了。”

李楓然說:“我會想起每個夏天。”

蘇起又歪頭回味了一會兒,跑過去趴在琴邊,說:“怎麼忽然彈這麼簡單的,課間放鬆?”

他淡笑:“算是吧。”

蘇起垂眼,拿手指戳一兩個鋼琴鍵,忽問:“風風,你會覺得辛苦嗎?”

李楓然微愣:“什麼?”

“練琴啊,每天練琴辛苦嗎?孤獨嗎?”蘇起歪著頭看他,漆黑的眼睛像水洗過的玻璃珠子。

他怔了一會兒,不知如何回答。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他不答,蘇起也不在意,她戳著哆來咪發,說:“音樂有開心的調子,也有悲傷的調子。但音樂是幸福的。風風,我是這麼覺得的,嘻嘻。”她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是瞎說一氣。

李楓然微微笑:“我知道。”他看著琴鍵上的她的手指,細細的,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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