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她趕忙說:“沒有!我想等大家回來了一起聽呢。我在街上看見海報了,好漂亮呀!”
正說著,梁水從箱子裡拿出cd機來,蹲在地上轉身看她:“我跟你講,這首歌絕對——”
他不說了,怕劇透似的。
蘇起坐在沙發上,他蹲在一旁,將一個像耳罩似的紅色耳機套在她頭上,罩住了兩隻耳朵。蘇起沒見過這種耳機,好奇地摸了摸。梁水摁下了播放鍵。
前奏一出來的瞬間,彷彿整個夏天撲面而來,蘇起驚喜地瞪大眼睛。梁水知道她聽到了,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抬起手指,輕輕為她耳中的音樂打起了節拍。
耳機封閉了蘇起的耳朵,但歌詞出現的一瞬間,梁水無聲地唱出了口型:“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的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他一下站起,瀟灑地轉了個身,哼著歌繼續收拾行李,或走或站或蹲,每個動作都帶著音樂。
“雨下整夜
我的愛溢位就像雨水
院子落葉
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蘇起聽著耳機裡宛如立體聲的七里香,眼神跟著梁水走,耳中的音樂和他蠕動的嘴唇他輕點的手指他輕踏的腳板無縫重合。她忽然想到,和他去省城聽《葉惠美》中《晴天》那首歌,居然已是一年前的暑假了。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瞭解——”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那優雅的後奏再度響起,蘇起彷彿在一首歌中度過了一整個雨水充沛連風都帶著香味的夏天。
她意猶未盡地拿下耳機,梁水說:“怎麼樣?”
蘇起的眼睛亮著星星:“太好聽了。周杰倫從來不讓人失望!”
“我現在很好奇他下張專輯還能不能更上一層。”梁水說,遞給她一盤沒拆封的新cd,“送給你的。”
蘇起開心地接過來,又說:“你買的我就可以聽啊,幹嘛多買一個?”
梁水摳摳腦袋,說:“我懶得找別的禮物了。”
蘇起一看,還有幾盤《七里香》估計是給夥伴們的,不知道的以為cd批發呢。
蘇起:“……”
她還是很喜歡的,愛不釋手地觀賞cd封面照片,忽問:“水砸,你在韓國訓練得怎麼樣呀?”
“還行吧。”他張了張口,卻沒說太多,只道,“有點提高。”
“真好。”蘇起滿意道,又問,“韓國好玩嗎?”
梁水搖頭:“不好玩,也不好吃。你以後旅遊千萬別去。”
蘇起說:“出國要很多錢吧,我只能等長大自己掙很多錢了才出去玩。”
梁水嘆氣,一副勉為其難狀:“要是你長大了掙不到錢,我就掙錢帶你去吧。你想去哪兒隨便說。”
蘇起不滿意了,控訴:“為什麼我長大了掙不到錢呀?!”
梁水:“……”
他抓抓腦袋:“行行行,你掙很多錢,你帶我去行不行?”
蘇起說:“那還差不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閒扯了一會兒,康提喊梁水去洗澡,蘇起抱著cd和cd機,開心地準備回家。
梁水一見,皺眉:“誒,我都送你cd了,你不把我的拿出來?”cd機裡裝著的是梁水的碟片。
“聽多了磨花了怎麼辦?”蘇起摟緊自己的《七里香》,“我這個一直不拆,以後我都聽你的。”
“……”梁水揮了揮手,“滾。”
“好嘞!”蘇起笑眯眯地滾了。
蘇起回到家後,聽完整張碟片,覺得每一首都好聽。她趴在涼蓆上晃腳,忽然看見掛在床邊的千紙鶴,咬著嘴巴微紅著臉想了半天,終於心一橫,溜下了床。
梁水剛洗完澡,套了件白t恤,清清爽爽。他頭髮溼漉漉一簇簇的,看著很柔軟的樣子。
他一腳踩著沙發邊,坐在沙發上拿毛巾搓頭髮,就見蘇起拎著幾十串鳥兒過來,愣了愣,眯眼問:“那是……鵝?”
“……”蘇起說,“千紙鶴。”
她給自己找了個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給我送了七里香,這是給你的回禮。”
梁水擦頭髮的手停在半空,眼神直了幾秒,說:“我不要。”
那斷然拒絕的表情叫蘇起深受刺激:“不能不要!”
梁水也抓狂,從沙發上跳起來:“這麼多鳥?我放哪兒啊?”
蘇起拎起小錘子和一袋小釘子,說:“不用你操心,我給你掛在房門上,當門簾。”
梁水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嫌棄:“女的才掛這種東西。我又不是娘娘腔。”
蘇起不理他,要往樓上走。
梁水將毛巾往茶几上一甩,說:“我警告你啊,你敢敲釘子,你敲掉你腦殼。”
要是以前,蘇起就跟他槓了。反正樑水最後都拗不過她的。
但這一刻,她忽然停在了樓梯口,不敢去了。她有些不確定,怕他真的會把這些鳥兒搶過去扔在地上。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心像被猛地扯了一下。
她站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忽然之間,十分難堪。
確實是自己不對。折這些東西純屬自己開心,他家又沒地方放。早知道就折星星放進玻璃罐子裡了。又漂亮又節省空間。
那這些千紙鶴怎麼辦呢,掛在家裡要是哪天蘇落拆了發現秘密就完了,那……丟進臭水溝?
她想到那個畫面,心一抽抽的疼。
可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她拎著千紙鶴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繩子末端無數只千紙鶴落在地上。
她垂著腦袋,準備走的時候,聽到梁水嘆了口氣,氣道:“掛吧掛吧。你去掛吧!”
蘇起扭頭看他,他一臉鬱燥:“一分鐘!給我掛完了滾啊,小心我後悔!”
蘇起眼睛一亮,蹬蹬瞪躥上了樓。
她迅速搬了椅子放在門口,踩著椅子站在門廊下,手忙腳亂把繩子放在椅背上,又去拿錘子和釘子。
好不容易釘了一顆,一分鐘到了。
梁水插著兜上了樓,神色冷酷,像一個前來抽鞭子驗收的包工頭。
蘇起豎起一根手指:“再給我一分鐘?”
梁水居然很配合:“只要一分鐘?”
“……”蘇起說,“一個小時。”
梁水腦袋往旁邊一指:“滾下來!”
蘇起以為他要趕她走,還猶豫著。梁水把她從椅子上搬了下來。蘇起猛地趴去他肩上,心裡一驚,下一秒就被放置落地了。他踢掉自己拖鞋,黑著臉站上去給門框釘釘子。
“一共多少串?”
“二十。”
蘇起拎著二十串千紙鶴,仰著腦袋望他。
他微抿著唇,目光盯著門框,語氣不耐煩,但眼神卻很專注。他拿手指量了一下門框的寬度,大致分了二十等分做標記,開始敲釘子。
剛敲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