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榮在永青那邊幹得風生水起，他弟弟羅漢良也不落後，前一天和羅蒙談好番薯藤換豬的事，第二天他就打電話到縣城郊區的豬場又叫了十頭豬苗。 豬苗送到的時候，羅蒙和羅老漢已經等在小土坡了，當場就把錢給了送貨的師傅，人家豬場看重羅漢良這個潛力客戶，都沒加收送貨費。 “這些豬苗咋樣啊？”羅蒙問他爹說。 “成啊，都是能上膘的好苗子。”羅老漢敲了敲旱菸管子，看著磚房裡到處亂拱的那十頭小豬崽子，從前日子不容易的時候，家裡要是一回能買兩頭豬崽就算是不錯了，如今倒好，一下就來十頭，這十頭豬到時候宰了，該得有多少肉啊！ “漢良啊，你這一下養這麼多豬，不找幾個人幫忙能成啊？”羅老漢問一旁正鍘番薯藤的羅漢良道。 剛剛羅蒙過來的時候，順道給他帶了一三輪車番薯藤回來，羅漢良就開了鍘草機把它們切成小段。從前村裡人切番薯藤都用菜刀，又是切又是剁的，砰砰砰砰忙乎老半天才能剁出一鍋豬食，現在有了這機器，就能省下不少功夫。 “我哥說他幫我找，在縣城給我物色一個老實肯幹的外地人。”羅漢良抬頭衝他倆笑了笑。 “是該找個人幫忙了。”羅老漢說道。 不僅是羅漢良他們這邊要找人，羅蒙他們家現在也得找，如今羅漢良和羅漢榮兄弟都回來了，家裡忙，曹鳳蓮以後就不好繼續在羅蒙家幫忙了，還有趙夏萍，如今趙夏萍和羅興佑夫妻倆的網店經營得不錯，羅蒙他們家這份工早晚也會要辭了的。 羅紅鳳最近也在鎮上物色人選，她在水牛鎮上開了這麼長時間的店，大半個水牛鎮的人她都認得差不多了，各人什麼脾性心裡也都有數，這一次招人，她就沒再貼小紅紙，而是對自己中意的人逐一詢問。 這一次羅紅鳳打算招十個人，其中三個是幫劉春蘭每天早上蒸包子下午和麵的，剩下七個留在她的店面，先從打雜開始，慢慢學。 另外，她準備從店裡調三個人到牛王莊上，專門做小菜的，同時負責採摘每天大水牛乳品需要的蔬菜，這樣一來，店面裡的人就不用每天兩頭跑了。然後做出來的小菜要是還有剩餘，她打算包裝一下，放在店裡銷售。 很快，這十個人就確定下來了，被安排去幫劉春蘭做饅頭包子的這三個人性格溫吞一些，人也沒那麼機靈，幹活倒是不差。羅紅鳳也是特意選性子好的往家裡安排，主要是每天早晨做包子饅頭都是劉春蘭帶人幹活，太厲害的怕她娘壓不住。 派到牛王莊上做小菜的這三個人也算是老員工了，這三個人裡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人被喚作香嬸的，是這三個人的小組長，也是羅紅鳳店裡的第一批老員工，做小菜的手藝好，為人也正直，羅紅鳳比較信任她，這一次讓她帶兩個人上牛王莊，工資也是給她漲了一些的。 另外兩個人倒是沒漲工資，這一次她們來牛王莊，待遇本來就要比店面好一些，店面就包一頓早飯，牛王莊卻包早中晚三餐，雖然曬太陽是比店裡多一些，但是相對的也沒那麼忙，羅紅鳳當時問店裡的人誰想跟香嬸一起上牛王莊的，她倆就自己報名了。 這三個女人上牛王莊，羅蒙倒也不用費什麼心，其他事他姐都安排好了，羅蒙就分配給她們一間小屋，讓她們午睡用，碰上天氣不好或者其他原因沒回家的，也可以住那裡。 她們這一來，四合院裡的罈罈罐罐倒是多了起來，好在羅蒙當初蓋房子的時候蓋得大，如今還有好幾間倉房沒放東西呢，就抽出一間讓她們放醃菜罈子。 另外就是四合院這邊的裝修工長已經進入尾聲了，這一天，羅蒙最後給他們結了一筆工資，這幾位木匠和泥水師傅就離開了牛王莊。 甘師傅讓羅蒙以後有活兒再找他，羅蒙應了，冬天他這邊還得蓋個一棟二層小樓，到時候少不得還得找甘師傅幫忙，這人賺錢不含糊，幹活也不含糊，跟他合作很省心。 少了裝修房屋那一項花銷，羅蒙的錢包很快就充實起來了，這一天羅蒙正算賬呢，那邊林闊找他來了，自從來了牛王莊，林闊每天早出晚歸的，成天往山上跑，羅蒙也就是偶爾能和他打個照面。 這才沒多長時間，林闊整個人又黑瘦了一圈，要說之前這人身上就有藝術家氣質的話，那如今就成了流浪藝術家氣質了。這人話不多，人緣卻非常好，尤其受女孩子的歡迎，沒辦法，有些東西他就是天生的，羨慕不來。 “找我什麼事？”之前羅蒙為了不給他壓力，很少主動找他說話，畢竟要從零開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人今天能來找自己，羅蒙覺得，八成是好事。 “這是我準備第一批試種的草藥。”說著，林闊就給羅蒙遞過去一張單子。 羅蒙接過單子，照著就唸了起來：“豬苓、刺玫、黨參、何首烏、半夏、白花蛇舌草……還有石蛙？”石蛙算草藥？ “中藥分草藥動物藥和金石藥類，石蛙食用價值很高，同樣也可入藥，清涼解毒，食之無毒副作用。前斷時間我在山上行走，看到我們這條小溪上游有一段水流相對平緩的谷地，我想要是那裡的話，養出來的石蛙質量一定會非常高。”說到這個石蛙，林闊其實也是心血來潮。 “在那地方養，怎麼抓回來？跑了呢？”羅蒙當然也知道石蛙的經濟價值高，但是誰都知道這玩意兒不好伺候啊。 “反正這片山都是你的，只要不讓它們逃到下游去，你還怕它們跑了，抓不到的，就留著它們繁衍生息好了。”承包七十年，其實也就跟是他的差不多了：“我觀察了一下那個溪谷，照理說，這樣的環境應該十分適合石蛙繁衍生息的，但是我去了幾次，都沒有看到石蛙的蹤跡，感覺十分奇怪，” “從前是有的。”羅蒙訕笑道：“後來被抓絕了。” “抓絕了？”林闊愕然，這怎麼可能？怎麼都會漏掉一兩隻的吧。 “我讀中學的時候吧，這東西突然就值錢了，當時我還跟他們一起上山抓過呢，這玩意兒藏得挺好，但是都笨得很，只有循著聲音找過去，拿手電筒一照，這玩意兒就傻了，都不會跑，一抓一個準。”羅蒙也就是初中的時候跟人去抓過幾次，後來高中住校，課業又重，就再沒去過了。 “就這麼抓絕了？” “嗯，後來越來越少，漸漸的，就再沒聽過石蛙叫了。”現在，夏天的晚上，大灣村附近，就只能聽到呱呱的青蛙叫，石蛙低沉的叫聲已經很難聽到了。 “石蛙要養也成，半養殖半放生吧。”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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