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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灝天臉陰沉下來，目光滿是不悅。

“這是你身為臣子對皇帝該有的態度嗎？”

御書房內火藥味十足的氣氛因這一句狠戾的質問瞬間凝固，楚瑾闌卻絲毫不退卻，她孑然一身有何所懼？

“皇帝是奉承的話聽多了，就連最平常的諫言都入不了耳了？”楚瑾闌本就身材高挑，她站在楚灝天面前，完全不顯得弱小，甚至氣勢更勝一頭，尤其是當楚灝天氣得自亂陣腳之時。

“皇帝若是不滿，大可下旨將我斬了，我沒有絲毫怨言。”楚瑾闌依舊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可她渾身散發出的強勢幾乎將人吞噬，逼迫楚灝天直面自己。

這個世上，也只有她敢這般直視天子！

楚灝天怔然，濃黑的眉毛緊緊蹙起，對上楚瑾闌毫不閃躲的堅定視線，須臾，敗下陣來。

“皇姐。”楚灝天捏著皺疼的眉心嘆了口氣。“你怎就不能給朕留點面子呢？”

還好人都退下了，不然他這堂堂皇上的面子都要丟光了。

“皇上蜜糖裡泡久了，普通的苦瓜嘗不出味，非要下狠藥才能把你叫醒。”楚瑾闌見楚灝天平復了情緒，並未意外，從小到大，只有她敢在楚灝天發飆的時候出現，也只有她震得住這位壓抑許久一旦爆發就難以收拾的天子。

鬆了口氣，楚瑾闌上前給楚灝天倒了杯茶降降火。

說實在話，楚灝天登基後她已經很少這樣諫言了，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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