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拿手指頭虛點芙蓉的腦袋。這丫頭越發著三不著兩，這襪子這貴，還說要做旗袍，一套旗袍做來得多錢？平時幹活又不穿。再說做就不是做一套，姑嫂幾個都得做。

芙蓉也意識到這話說得孟浪了，很有些不好意思。

方晴替表妹解圍：“妹妹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一個笑話。說一個人想去買螃蟹解饞，不好直說，就說家裡還有些姜醋，得買些螃蟹配著吃，不然這姜醋惜了（liao）的。”說得眾人都笑了。

芙蓉也笑著說：“姐姐你知道就行了，怎非得說來。”惹得關氏又加緊用手點了芙蓉兩子。

正笑鬧著，芙蓉突然拽拽方晴：“韓先生。”

方晴順著芙蓉的視線瞧過去，不是嗎，不遠處站著的正是那天在琉璃廠遇到的韓先生。

韓先生與那日打扮迥異，穿一套米白色西裝襯衫長褲，頭髮都抿上去，貴公子似的。旁邊一個紫衣佳人，正在挑選眼鏡，只看到個窈窕的背影。韓先生側著臉，微笑著聽女伴說什。

韓先生也發現了方晴他，微笑著欠身頷首。

吳氏關氏等人也看到了，見一個樣貌英俊打扮體面的青年男子與女侄女打招呼——心驚疑不已，不曉得兩個丫頭從哪認識的，雖說現在不大講究男女大妨了，但到底不大好，這年輕人又沒主動上前說話，吳氏關氏就連忙帶著幾個年輕姑娘媳婦走了。

了百貨公司，關氏就審芙蓉：“那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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