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並沒有一同狩獵,朕是心疼他,便叫他留在宮中安頓,好生休養,魏公這次恐怕是見不到子脩了,不過來日方長,等回了京裡,不是一樣見面兒?”
小皇帝說罷了,便轉身離去,進入自己的主帳之內。
他來到帳子邊上,並沒有立刻入內,而是對身後跟隨的從者們說:“不必跟進來。”
“是。”
從者們守在外面,“嘩啦!一聲,小皇帝掀開了帳簾子,走了進去。
賬內很是昏暗,沒有點燈,雖是白日,但是因著帳子密閉性很好,帳中若不點燈,還是稍顯暗淡。
暗淡的帳子中,寬闊的龍榻上,此時正側躺著一個人,此人背朝外,面朝裡側臥著,身上纏繞著粗重的鎖鏈,鎖鏈一直從榻上瀰漫開來,彷彿是荊棘一般,肆意而張狂。
小皇帝走進去,低聲說:“可還腹疼?”
那人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一下,彷彿死了一般,靜靜的躺在榻上。
小皇帝便走進去,坐在榻邊上,輕聲說:“也不要都怪朕,是你不聽話,你若是聽了朕的話,哪裡會如此?”
那人終於動了一下,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小皇帝。
暗淡的光線灑在魏子脩冷漠的面頰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近人情,疏離到了極點。
小皇帝看到他這樣的面容,心裡一擰,不過面上不動,說:“子脩,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朕帶著你,可不讓你去找魏公認親的,你若是有什麼動作,到時候朕與魏公撕開了臉皮,是他吃虧,不是麼?”
魏子脩眯著眼睛,冷漠的注視著小皇帝,似乎他的話已經無法引起魏子脩的憤毒,只是冷漠。
濃濃的麻木和漠視……
小皇帝不見他回答自己,復又說:“可還腹疼?要不要叫太醫過來,再瞧一瞧?你如是不動用內勁兒,朕保證沒有任何事情。”
魏子脩此時終於開口說話了,淡淡的說:“不勞煩人主,若是找來了太醫,驚動了魏公,反而是卑臣的不是了。”
小皇帝目光淡漠的看著魏子脩,最終沒說話,只是站起身來,轉頭走出了營帳。
魏滿與林讓安頓好下榻的事宜,準備換上狩獵的衣裳,一會子狩獵便開始了。
魏滿換上了一身勁裝,並沒有穿鎧甲,黑色的勁裝顯得魏滿高大精瘦,遮掩了魏滿身上糾結有力的肌肉。
分明是絕對的黑色,讓魏滿一穿,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佻紈絝之感。
林讓也換上了一身勁裝,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穿,魏滿回頭一看,不由笑了起來,一把摟住林讓,將人猛地抱起來,直接按在榻上。
魏滿臂力驚人,林讓好歹是個成年男子,魏滿竟然一把他抱起來,好像只是舉了一隻麻袋一般。
魏滿笑眯眯的說:“你這樣穿當真好看,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勁頭……”
魏滿說著,又撥了兩下林讓的領口,林讓的領口緊緊束縛著,令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禁慾,搭配著林讓冷漠的眼神,簡直禁慾到了極點。
但反而是這種氣息,不斷刺激著魏滿。
魏滿笑著說:“扣得這麼緊,孤真想給你解開。”
林讓一臉坦然的說:“主公請便。”
魏滿呼吸一窒,他本只想要調侃一下林讓,哪知道……
奈何馬上便要狩獵,魏滿若是去得晚了,讓小皇帝等待,恐怕要被人扣什麼大帽子。
因此也只好……忍了!
姜都亭和林奉早就準備好了,換好衣裳,便在營帳外面等待著。
過了好一陣子,幾乎快要遲到了,帳簾子才發出“嘩啦!”一聲,魏滿與林讓從裡面走了出來。
林讓一臉坦然,不過唇角掛著一絲絲殷紅,下唇還稍微有些破皮。
而魏滿跟在後面,則是一臉狠相,緊緊盯著林讓的背影,彷彿與林讓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隨時要將林讓生吞活剝一般。
林奉一看,臉色不由紅了起來,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
不過瞬間臉色又不好看了起來,好默默的嘆了口氣。
姜都亭看到他臉色變化,便說:“怎麼,吃著碗裡的,還望著鍋裡的?你都佔了都亭的身子,還惦記著你的主公不成?”
林奉瞬間都懵了,聽懂之後趕緊瞪了姜都亭一眼,說:“誰佔了你的……你的……”
林奉說到這裡,真是沒臉皮再說下去,如何也不能像姜都亭那麼坦然的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
林奉說:“奉對主公,並無半分不恭的想法。”
“哦……”
姜都亭點頭說:“是了,那你對都亭,是不是總有一些兒,不恭敬的想法?”
林奉:“……”
林奉已然不想和姜都亭說話,趕緊掉頭就走。
姜都亭從後面趕上去,說:“林太醫嘆氣什麼?說出來,叫都亭替你排解排解。”
林奉幽幽的說:“主公與奉孝先生,是否是那種干係?”
姜都亭說:“你嘆氣,便為了這檔子事兒?”
林奉點了點頭,姜都亭便說:“還說沒惦記著你的主公?”
林奉瞪了他一眼,說:“與你說正經的,奉只是……只是替義父不值。”
姜都亭輕笑了一聲,說:“值得不值得,只有當事人才有權利評點,不是麼?”
林奉心說也是,可列侯是自己的義父,林奉又是個愛鑽牛角尖兒之人,雖奉孝先生也有大才,可……
可總覺他是個狐狸精!
“阿嚏……”
林讓突覺後脖子一涼,打了一個噴嚏出來。
魏滿趕緊說:“怎麼的?著涼了?害了風寒?不對……這大熱天的,難道是風熱?”
林讓也很是奇怪,自己這兩天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淡淡的說:“興許是誰在背地裡說讓的壞話了罷。”
眾人來到了狩獵行轅的空場上,文武百官已經列隊整齊,準備恭迎小皇帝。
虢氾這次並沒有遲到,而是與楊鎮東站在一起,正在說話,似乎在密謀著什麼,那二人看到魏滿進入了空場,便下意識的不再言語。
魏滿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那面兒楊鎮東看到魏滿,便帶著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