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往昔

你是何時對殿動心的？他憑欄望月，思緒散若這飛天的飄雪。

從他記事始，他已經成為了無面的一員。無面招募了一群幼失怙恃的男童，悉心教導。在這成千上萬人中，他被認為是最為忠誠靠之人，因而有幸侍奉殿左右。他不是最為聰穎之人，他說太過聰慧的人不服管教，心生異念。他要的是一個心性堅定，為殿生入死之人。而他，就是他給殿打造的利刃。

若是先皇太后還在的話，按照先皇太后的意思，待他成人之後，還要成為殿的面首。這世上最不信的是男女之情，最信的亦是男女之情。所以，他被迫讀了不春宮圖，學了不伺候女人的本事。他第一次見到殿之時，這些本事都拋諸在腦後了。殿還那小，長著一張瓷娃娃般的臉，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她比他要小上五歲，他哪裡會對這般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產生那樣的心思呢？

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陪伴在殿身側。初見殿之時，她的個頭才及他的腰，他手中握的長劍快要趕上她的個子了。那小的孩子，對任何人都很兇，只有面對先皇長子和先皇太后之時，才會展顏一笑，露天真爛漫的笑容。

漸漸地，她似乎對他也放了心防。他以隨意入她的寢宮，甚至留夜。她不像別的小孩，害怕黑夜，害怕孤寂，她天生就屬於孤獨。若是遇上狂風驟雨的日子，她也悠然得。她只是讓他陪著，不遠不近，站在她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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