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來我瞧瞧。"傅深收回左手，用手帕仔細擦掉上面沾染的鏽跡。

水牢裡的年像是斷了氣，也不掙扎，任由商販將他連人帶籠從水裡拉起來。

"您看這裡臉一點瑕疵也沒有，長得比人還漂亮，您要是肯價絕對虧不了。"商販從水牢的縫隙將手探進去，掐住年的把他的頭抬起來。

那張臉正如商販所言，比人還妖豔，白皙如玉，傅深確實有被驚豔到。不過看到那隻掐在他臉上粗礦的手，傅深蹙眉，眉宇凌厲。

"把手拿開。"

商販被傅深這突然冷來的語氣嚇了一跳，手觸電般瞬時縮回。商販退開，傅深蹲身在鐵籠面前，氣若游絲的年睫毛微微顫動，原本緊閉的雙眼，張開很小的一條縫隙，和傅深對視。

冰藍色，傅深第一次見這種顏色的眸子，像是裝滿了星河。

但是星河隕落，剩的只有淒涼和無助。

?

"老闆，您覺著這貨怎樣？"商販見傅深對這條人魚似乎很感興趣，想著趁熱打鐵，也要狠狠抬一抬價格。

傅深斂回目光，站起身，正了剛剛有些歪斜的領帶。

"的確很不錯。"傅深掏手機，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最後朝商販展示了一串數字，"他，我要了。"

商販在數清傅深報的數字後，欣喜若狂，"好好好，您果然是痛快人。"

"現在取貨，沒問題吧。"傅深再度看向鐵籠裡毫無生機的年。

"沒問題沒問題，既然您這痛快，那我總不好意思磨磨唧唧像個娘一樣。"商販對傅深的態度更為討好，說話間，將水牢的門開啟，掏腰包裡的小鑰匙大半個身子鑽進水牢，蹲身正開年手腳上的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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