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沒願望了。”莫九黎很不給面子淡淡道。

岐昭很不樂意，“你這話什意思？瞧不起君？”

“就是太瞧得起你了。”莫九黎語調帶著玩，又道，“我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有何大願望？方才不過隨一問，神君莫要當真。”

岐昭不知信了沒有，但兩人卻是一時無話。

半晌過後，岐昭問，“阿黎，見你夜裡獨在外，真不願我說嗎？”

莫九黎仰望夜空，隨意道，“屋裡悶而已。”

“我聽你的侍女說，你夜裡睡覺都要燃著燈？”

“只是習慣罷了，”莫九黎輕，“怎堂堂神君閣，還聽凡人牆角？”

“你……”岐昭無奈，“我若想知道你的事，又何須聽牆角。”

“也對，神君通曉天之事……”

“阿黎！”岐昭打斷他，半晌道，“你……是不是怕黑？”

莫九黎忽然一怔。

白梵路覺得己好像也懵了。

滿天群星璀璨被驟然間旋轉變形的黑夜淵，他視野裡轉瞬又只剩了黑暗。

並非簡單源眼裡的黑暗，而是從心底破潰而，將他整個人徹底卷般不上氣的那壓抑的“暗”。

彷彿全世界都只剩己一個人，“暗”相伴，看不到任何光明。

“不怕……阿黎，不要怕……”

白梵路聽見了岐昭的聲音，彷彿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破開一道裂。

他漸漸又看見了，看見莫九黎被岐昭攬住肩膀，一聲不吭，那身形依舊如昔，但白梵路不知為何，依稀感覺到，這個人此刻的心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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