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哂，“那為何你顧左右言他？”

“皇上想知道什？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了。她固然是顧左右言他，己亦始終沒有真正攤開了說。

這世間歸是陷得更的人先妥協。既然僅此一回，那他便任由己一時癲狂去，扯斷那連著千鈞的絲線，孤注一擲地將己的心肝剖開，明晃晃血淋淋地拿給她看。

“阿羽嫉妒霧騏公主？”

“臣不。”

“為何不？”

“臣無有立場嫉妒公主。”

“立場？”

安惟翎不語，江崇寧看著她，心刀割，“朕願意給你這個立場。”

安惟翎騎虎難，退兩難之餘，腦一僵，作勢又要跪，屈膝到一半時才回過來。

江崇寧猛然撈過茶盞砸在地上，“不許跪！”

瓷破碎得慘烈，聲音清脆得鑽心剜骨。門守著的人驚失色，其一名低頭悄悄離開。

江崇寧怕傷了她，砸得離她遠遠的，他力道極，幾片碎瓷仍舊撲騰著彈到她腳。

安惟翎是不跪去，江崇寧盯著她腳的碎瓷，心悲涼，他覺得己也一道跟著被砸得稀碎。

幾片碎瓷在她腳默默躺著，江崇寧忽地希望己成為，碎了便碎了，離她近一些也是的。

他將一直握的血玉扳指輕輕放在御案上，“抱歉。”

安惟翎蹲身一片片地撿起碎瓷，“皇上，您小時候臣說過，倘若他年為帝，定要這天光風霽月，盛世清明。”

江崇寧看著她的手，“阿羽，別撿了，當心割手。”

“無妨。”安惟翎抬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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