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惟翎想起上回在王釗府上，王夫人見到紅寶石鳥也是這般低著頭，無波無瀾。

情字鬧人，亦惱人。倘若無情，便一派賢淑大度的模樣，甘願將己丈夫拱手相讓。

袁玠似是心有靈犀，握安惟翎的手，安惟翎看著他一笑，正要說話，王夫人開了。

“大帥，相爺，否將柳姑娘留？”

柳眉喜不勝，“唰”一抬頭望向椅子上坐著的人。

安惟翎挑眉，見王夫人色坦坦，又一擺手，“隨意。”

只有王釗愣在原地，“夫人……”

“夫君，柳姑娘日起算是我府姨娘，我會照看些，待夫君一往情，夫君莫要辜負。”

又上前拉住柳眉的手，“柳姑娘願待在天牢眾人一道受罪？”

柳眉喜極難言，連連點頭。

王夫人莞爾，“我知道你甘願來天牢受罪，才開求了大帥，你倒是個傻姑娘。”

王釗看著夫人，二十年，他竟從未懂過。本以為不過是個家世優越的貴女，略微在外頭替他轉圜人情……日方知有大將風度，一掌將己丈夫打醒，亦溫和地接納一個羸弱憐的女子。

他苦笑，大概因為不愛己，才此冷靜和寬容。

袁玠冷旁觀，心裡嘆，情一字，乃是世上最大的肋，似王夫人這般無情無，實在太難。

他不由得握安惟翎的手指，只願繼續這樣無法無天去，該鬧鬧，該酸酸，別得王夫人般，看著端莊賢淑，甚至還在丈夫面前假意露羞態，實則裡個青燈古佛的老尼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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