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周騫有通告,小夢陪著去就行,中午我帶何詩玥見製片……”
總監坐在前面,拉拉說著接去的工作。
何詩玥和周騫坐在後排聽,嗯嗯啊啊地表示聽見。等到正事說完,何詩玥轉移了話題:“好久沒看到季了,咱老闆忙什呢?”
提到季知禮,周騫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有了反應。
“季總當然有己的事情要忙,”總監說道,“你好好工作,別給他添麻煩。”
“肯定啦。”何詩玥笑著應和,視線飄向周騫。
周騫感受到了何詩玥的視線,兩人目相對,又立馬錯開。
心裡裝了秘密,被人看一眼,就會心虛又不適。周騫看著窗外,過了好半天,拿手機,斟酌著給季知禮發信息。
拜何詩玥所賜,他更想季知禮了,想見到季知禮。
季知禮又選了日料。
因為接待的都是預約的vip客,季知禮早早就訂了位置,本打算一個人享受,既然周騫想見面,就索性讓周騫也來嚐嚐。
等了沒多久,包間門開啟。
周騫戴著太陽鏡和罩,低聲跟服務生說了“謝謝”,才進來落座。
“天怎有時間?找我有事?”季知禮給周騫倒茶,看周騫摘罩和太陽鏡,隨感嘆,“嚯!又帥了啊!”
周騫本就清俊,有種雨後修竹的文雅氣質,再被公司一包裝,比素人時好看得多得多。
他蓄地抿唇笑了笑,輕聲開道:“沒什事,就是很久沒見了。”
想你。
季知禮勾唇。
周騫的段位還不足以矇混過他,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周騫的剋制和渴慕,季知禮看得一清二楚。
原主跟季知禮混了這久,然也看來了。他忍不住提醒季知禮:“周騫似乎很喜歡你,你還是別讓越陷越深吧。”
原主的話只有季知禮聽見,季知禮卻當沒聽見,笑著跟周騫說:“沒什事就是好事,說明你一切順利。不過,你萬一真遇到什困難,不要見外,告訴我,我的存在,就是給你鋪路。”
周騫是個有才華的人,時,又有著不合時宜的清高和卑。他對季知禮的喜歡,一時半會都不會宣之於。
季知禮打算裝作不知道。
正是清楚周騫的個性,他不想看著對方落在別人手裡廢掉,明珠蒙塵,就太暴殄天物了。
季知禮不打算跟原主解釋,也懶得解釋。
周騫緊緊攥著木質的茶杯,壓制著心裡的悸動。
精緻的壽司被一一擺上了桌,季知禮動筷,催促周騫道:“吃呀,多吃點。”
這頓飯,兩人吃得都很慢。
周騫的手機螢幕不斷亮起又暗去,他捨不得太快分開,便把螢幕扣在桌上。季知禮看見了,也不拆穿。
最後賓主盡歡,兩人離席。
周騫要付賬,但賬單是直接從季知禮
的會員卡里扣除的,他沒有表現的機會。
兩人去了停車場,電梯門一開,涼風了進來。
季知禮要風度不要溫度,再冷的天也只穿一件瀟灑的大衣。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裡罵物業太摳,停車場也不搞暖風。
周騫側目發現了,兩人走去,周騫便解己的圍巾,掛在季知禮脖子上。
暖意襲來,季知禮條件反地抓住了圍巾,看向周騫的時笑了來:“幹嘛?賄賂老闆啊?”
“別感冒了。”周騫嘴笨,沒有季知禮那多廢話,“保姆車在等我,我先走了。”
“快去吧,”季知禮還是把圍巾取來,給周騫,“我回車上就不冷了,還是你戴吧,注意點,別感冒。”
周騫欲言又止,季知禮已經走去好幾步了。他把圍巾重新圍到脖頸,剛才的溫度早已被冷風吹走,但周騫仍聞到若有似無的果香。
那屬於季知禮的,香甜的蜜桃味。
回到車上,季知禮先開啟空調取暖。
吃飯時,嚴文淵給他打電話,也被他結束通話了。周騫不接電話,那他也要尊重周騫,不接電話。
這會沒事了,他給嚴文淵回信息:【找我幹嘛?我剛才吃飯呢。】嚴文淵:【沒事,提醒你不要遲到早退,上班要有上班的紀律性。】季知禮:【知道了,嚴總。】
發完資訊,車裡也暖和些了,季知禮戴上手套,準備回公司。
他剛揣起手機,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來電話,他沒多想,重新拿手機。
是個陌生號碼。
季知禮認識的人太多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存了號碼。他按了接通,笑呵呵地問:“喂?”
“是季知禮嗎?”
電話那端是個陌生聲音,季知禮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不過聽語氣,應該不是熟人。
不是熟人,哪裡來的他私人號碼?
季知禮略有疑惑,還是客氣說道:“對,我是季知禮,你是?”
“呵呵。”對方笑了兩聲,聲音空空蕩蕩:“周騫的圍巾,暖和嗎?”
“!”
季知禮心裡一驚,立刻朝周環顧。電話那端的人就在這個停車場裡,剛才看見他和周騫了!
“你想幹什?”季知禮的聲音冷來。
周騫是公眾人物,每天都有狗仔隊蹲拍,季知禮是知道的,工作室有專門的人處理這些偷拍。
是對方拿到他的號碼,特意打給他,想來別有目的。
對方沉默,季知禮也不聲,兩人就這樣屏息對峙著。
半晌,對方說道:“我見個面吧。”
第24章
季知禮等在公司樓不遠的咖啡廳。
既然是衝著他來的,周騫就暫時安全。所以季知禮一點不慌,無聊地攪動著杯裡的咖啡。
不多時,一個穿著單薄的年輕男人,坐在季知禮對面。
“你好。”男人摘太陽鏡,露一張陌生的臉。
聲音就是電話裡的聲音,季知禮放鬆地往後一靠,懶得虛偽客套:“說吧,要什。”
這時,服務生給男人端來一杯檸檬水,小聲問他點什。
他笑著搖了搖頭,等服務生走了,才對季知禮說:“你不問問我是誰?”
季知禮愛社交,然記人的本事不差。但凡跟他說過話,打過交道的,他都認得。
眼前的面孔,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而聽語氣,對方似乎很在意。
惜季知禮不想滿足對方。
“你愛是誰是誰,”季知禮不屑道,“無非就是錢,開個價。”
對方笑容依舊,握著玻璃杯的手卻因用力而指尖發白。
季知禮說完就不吭聲了,好整以暇地等著對方開。片刻之後,對方調整好情緒,報家門道:“我是秦牧洋。周騫跟嚴文淵交往過,你知道嗎?”
秦牧洋……
這個名字,季知禮熟悉。
季知禮心臟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