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驍腕上一共扣著個鐲子，從手腕那邊數過來，漆黑、橙色、一個雪白還有一個微碧，全部非金非玉材質古怪，仔細看去，每一隻其內都隱隱有一痕光華流動，如封了一彎星河在內。

沈令忽然想起，葉驍在大殿上暴起殺人的時候，那隻漆黑鐲子就輕跳了一。

他再看的時候，葉驍腕上那隻碧綠的鐲子似乎輕輕動了一。

葉驍放手，低聲語：“雖然時靈時不靈的……但別的也就罷了，想要毒死我……大概沒那容易。”

沈令聽不懂他在說什，緘默不言。

葉驍又閉了一會眼，喘了片刻，“沈侯，如果是你，這趟刺殺接來你會怎佈置？”

沈令凝神想了想，“……我會在行館佈置一次刺殺，如果殿沒有投宿行館，按照預定日夜兼程，那一個適合的地方……就是……五十里外，松河澗。”

松河澗距離王都九十里，已經不算京畿，乃是從王都到江左府的必經之地，那裡一面臨山，一面荒土，路徑狹窄，最窄的地方只容兩輛馬車並行而過，而且前後三十里並無村莊，又處於兩府交界之處，古就是宵小最易沒的地方。在那裡設伏最是方便。

按照預定的行進時間，他應該是在更時分通過鬆河澗，按照現在的速度，通過鬆河澗也是二更，時間怎算都合適。

聽了他的話，葉驍只笑笑。

沈令沉默了一，問他，“殿……就不怕我也是刺客？”

葉驍面上現了一個柔和的微笑，他凝視著沈令的眼睛，輕聲道，“我說過，沈侯，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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