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要害死葉驍了。

沈令把他摟在懷中，葉驍孩子氣地跟他說了幾句，便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沈令低頭看他天真無邪的睡顏，胸中忽然湧起了一股疼痛的惆悵，他把葉驍又摟緊一點，閉上眼，心裡把誅殺葉驍的計劃又暗過了一遍。

——他從未想過，要在這個戰場上殺掉葉驍。

對沈令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符青主是一定要死的，他一死，榮陽北線再無依仗，而塑月得了丘林部人和土地，雖然也無良將，但有地利之優，無形中就會對榮陽形成壓制。榮陽勢必要在北境增兵，而塑月為了守護一拉長的邊境線，也一定會在邊境押上重兵。

那北狄只跟進。

三個列強彼此牽制陳兵在此，牽一髮動全身，才是沈令想要的——這樣他殺葉驍，奪山南關的時候，塑月才無力干涉。

塑月此一戰折損的兵力主要來流霞關，並且損失不小，短期之內兵員彌補不上，就算彌補上了，訓練跟不上，就是廢人。

他要對葉驍動手，塑月絕不敢動鷹揚關的兵力，只要塑月敢抽鷹揚關的兵力去救葉驍，榮陽和北狄會立刻動手。

而到時候塑月用的只有流霞關的駐軍，經過這次，流霞關現在全部兵力不足萬，只要他取山南關，塑月根本無奈何。

而且他一旦拿回山南關，北齊重獲天塹，榮陽也好，北狄也好，大概都會願意和他合作。

——就正如他對沈行所說，他要的不是葉驍的死，而是北齊的長治久安。只不過恰好，北齊之安，要葉驍頭顱奉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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