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抬頭，葉驍輕輕撫上他那雙清澈透明的漆黑眼睛，深灰色的鳳眸眯細，多情婉轉，他非常溫柔地笑了一笑，重複了一遍己的問題，“沈令，你想離開孤？”

沈令長久的看他。

他忽然想起昔年山南關，沈令看他的眼神，清冷無波，漾著一層菲薄的冰，而現在沈令看他，一樣平靜，眼神卻是暖的。

他看到沈令輕輕眨了一眼，長睫搔得他掌心微微的癢，沈令笑了一笑，低聲道：“殿，我所鍾情，鍾情他人，罪不在他，也……罪不在我。這是您說過的話。”

瑤華當年也是哭著這對他說的。

她對他說，三郎三郎，你千好萬好我都知道，所有錯都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是，三郎，這世間唯獨喜歡這件事情，沒法勉強。

他忽然心平氣和來，安靜地想，我想殺了面前這個人。

他想就這樣，用一根銀針，刺入沈令百會，瞬間而死，不痛苦，不流一滴血，乾乾淨淨。然後給他換上玄色的禮服，將他藏在萬年寒冰中。他就再也不會離開，日日夜夜，只要他想，便看到他。

葉驍白皙指尖輕輕滑過他眉眼，手腕一轉，手背膩上沈令頜，葉驍似是痴住了，沈令仰頭，纖細的頸子拉一條雪鶴一般纖秀的線條，他輕輕捧住了葉驍的手。

他溫和地看著葉驍，“殿，我喜歡你。我也知道殿心有所屬，我在這個世間孑然一身，唯有一顆心算是己的。而現在，這顆心也不是我的啦，殿，我把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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