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三 輕車熟路

沈均搖頭，無奈笑笑，知她頑皮，便挑了她擅長的算術考校她，所幸不是背書五經，她還算是對答如。

沈均滿意了，點點頭，道她也算是孺子教。

玉嬋心竊喜，想著該是結束了，不想他又問道：你和那小子相處如何了？

？玉嬋恍然，因著考校結果不錯，現對阿九也無甚怨言。

虎虎吧。她噘了噘嘴。

如何是虎虎了？柳芷清戳穿她，他近來不是日日找你玩？

您知道的太多了。

雖說你愛玩，但你有一事倒也做得不錯，沈均向來賞罰分明，該誇的也要誇，還教人家唸書識字了？

是呢，說到這事，玉嬋忍不住想到上回他的作，耳根一，強按捺心緒，他學東西倒是快的

沈均挑眉，開玩笑嚇唬她：回不若將他也叫來考校？看看你這先生的水平如何。

我覺得先生的水平勉強一，倒是學生天賦一般，況且還頑皮，考校也考校不先生的水平。玉嬋毫不虛心地抹黑阿九。

沈均如何不知她言外之意，點了點她腦門：看來還是繼續考校先生吧。

好氣哦。

被爹爹看低，玉嬋要去孃親那找補，不想才湊到柳芷清身旁，她卻抬手擋了擋，要玉嬋站遠一些。

玉嬋站定，頓了頓，試探開：我是您親女吧？

柳芷清點點頭，視線在她身上瞟，上轉了一圈，忽然開道：說起來，你是不是有些胖了？

！玉嬋覺得己耳朵不太好，聽岔了。

你是我女，我倒是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身體康健是最要緊的，柳芷清抬手掩了掩，清了嗓子，只是端午那天要門，新裁的衣裳怕是要不合身了。

啊，好恨。

玉嬋本以為己對這些是不在意的，一被己親孃說道嫌棄，卻覺得有些心碎，琉璃心裂了一道道痕。

柳芷清見她一副心不在焉，搖搖欲墜的模樣，有些好笑：我哪裡是嫌棄你了？再說還改改不是？

再不濟就趕工做件新的。

玉嬋聽不進心裡，神思飄搖，她不由想到近幾日阿九的所作所為，他只要一來，幾乎頓頓不落地餵給她

思及此，她悔從心起，再無心思嬉鬧，一臉悲痛地拜別爹孃，就往碧梧苑趕。

柳芷清二人只當她因著胖了些而難過，不再笑她，安幾句就讓她離開了。

沈均看她離去的身形，笑道：還是孩子氣一團，也不知什時候才立得起來。

你多看著點，讓她也學起生意來，柳芷清拍了他一把，對家女倒是十分有信心，我女差到哪裡去？

娘子說得極是。沈均笑笑，便也不再擔心。

*

玉嬋急匆匆來，又急匆匆走。

待回了碧梧苑，先進了堂屋，不見阿九蹤影，又

去了小書房，後院的梧桐樹，遍尋不見人。

哼，沒良心的玉嬋嘟嘟囔囔，甩了甩手，耷拉著身子往臥房去。

不想一個人形靜物赫然躺在臥房外的榻上。

玉嬋暗道他真是不把己當外人，輕車熟路地在她榻上睡覺。

吃了就睡，真是

嘴上小聲抱怨，卻不由放輕了動作，玉嬋彎腰，湊上前去瞧阿九安穩恬靜的睡顏。

年整個人蜷縮在榻上，發未散，面朝榻外側躺，身後的窗子透的日光灑在他背上，將他身劃成明暗兩面。

玉嬋瞧他顏面，肌膚光潔，眉眼，纖的眼睫微微卷翹，眼卻有淡淡青痕。

她作的心思倏地就小了些，只有些忿忿，他明明看起來比己還小，怎地眉眼就要更深一些？

她伸指，去撥他眼睫，睫梢尖掃著她指腹，有些癢，她卻樂此不疲地擾他。

眼前的人許久沒反應，待她要再去戳他皮，終於顫了顫眼睫，緩緩睜開眼。

玉嬋愣了愣，反應過後連忙收回作惡的手。

面前的年卻只一臉茫然，眨了眨眼，待看清眼前女的樣貌，彎了彎角，露犬齒，一臉純良無害。

玉嬋怔怔，就見他伸手臂，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她還未來得及直起身，不想整個人就被勾上了榻。

！大意了。

整個人被迫俯趴到他身上，玉嬋想起身，不想他另一手摟住她的腰，怕她掙扎似的，雙也將她的一併夾住。

她掙扎不得，抬眼看他，沒想到這狗東西眼睛一閉，又睡過去了，不知是平躺著硌腦袋，還是玉嬋太重的緣由，他抱著人又翻了個身朝裡側躺著。

阿九？

無人迴應，只有他淺淺的平穩呼吸打在她面上。

大抵因著光亮刺眼，阿九動了動身子，將腦袋埋到她躲避日光，溫熱氣息呼得她熱一團。

近幾日天氣也熱了起來，日光打在背上洋洋的，玉嬋也覺些睏意，不由得抵著他腦袋也睡了過去。

唔，好像是要找阿九算賬的，算了，等會醒了再說吧在完全熟睡前，玉嬋迷迷糊糊打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