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三八 端午節禮

玉嬋盼著在端午前穿進新衣裳，近來常常早起晨練，因著如意勤奮不綴，日日將她從床鋪上扒拉來，也很是持了一段時日。

她覺小有成效，畢竟每回鍛鍊都熱了一身汗。

阿九時不時來點個卯，有時瞧她鍛鍊，有時直接睡了過去，還有些時日更不見人影。她隱約知他有事在身，不便多問，總歸與她沒有關係，就隨他去了。

是日晨練結束，如意才給她擦了汗，就要她回房換衣裳。

夫人使汐瀾姐姐來過了，說要您一道去用早膳呢。如意上手將玉嬋的腰帶解了，玉嬋脫了身上的外衫，又換上她遞來的月白色領外衫。

唔，該不會又要考校我吧玉嬋繫好繫帶，打了個冷顫，不怕不怕，我最近有在認真背書呢對吧如意？

她還要如意給個作證，以防被指責偷耍。

我不知。如意無情道，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哼，忘恩負義。

不敢當。如意將裙繫上她的腰，繞了兩圈，緊緊勒了一把，玉嬋便怪叫一聲，裝作被勒傷的模樣指著她。

她伸一隻手，抓住如意胳膊不放：你好狠的心。

如意隨手將她爪子拍了：您要是再這樣，在郎君面前沒有威信了。

嗚玉嬋左右看看，撇嘴道，才不會呢，再說他不在呢

如意瞥她一眼：郎君早來過了，沒等到您起就又離開了。

他怎來這早？玉嬋奇怪，但知他也有各類事務，便將這疑問拋到腦後。

梳妝完畢，玉嬋拎著裙襬了屋子，直奔正院。

*

千娘子是姍姍來遲啊柳芷清見她風塵僕僕的樣子，好笑道，怎這急，又不缺你一吃的。

怎不缺呢？玉嬋親親熱熱坐到柳芷清首，阿孃，找我有事啊？

是啊，柳芷清將她略皺的衣襟撫平，先用早膳。

還好不是要她背書，玉嬋暗吐一氣。

柳芷清瞧她神情就知她小心思：你別大意了，書也得好好念著。

玉嬋眨了眨眼，拖了聲調，十有氣無力：哦

柳芷清不再理會她作怪，傳了早膳，和她一道用了。

早膳過後，柳芷清才對她提起正事：你也快及笄了，以後不說要一人撐起家業，好歹要熟悉起來了。

玉嬋挑眉，瞪著眼等她繼續說：正巧快端午了，各個鋪子的掌櫃進來送孝敬，我主人家也要回禮，待會你在邊上看著，打個照面認了人，以後行事也方便些。

哦玉嬋乖乖應，卻沒說己偷溜去時候，對家鋪子也是瞭解過一二的，掌櫃的說不定也不面生。

柳芷清只不知，私裡和明路上的意思總是不的，要她正式學起家生意，也得會裝樣子。

之後陸續有打扮體面的人被請了進來，有男有女，年輕年，各

不一樣。

送的禮大多是家鋪子裡的東西，柳芷清回的禮卻很一致，盡是端午吃的粽子，鹹鴨，綠豆糕。

怎都回一樣的禮？待全部人都見過後，玉嬋問道。她覺得柳芷清是偷懶了。

那你說該如何送？柳芷清笑問她，都在明面上的，總不失了偏頗。

有些掌櫃做的就更好些，玉嬋指著堆在一旁的布匹，吳娘子她這季比其他鋪子賣的料子花樣更多，貨也賣不，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總該有些表示吧？

你這倒是說得不錯。

得了阿孃誇讚，玉嬋越發得意，又被引著指了些問題，幾回來也覺不對來，才發覺是柳芷清在刻意提點。

她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垂了垂眼睫，紅了臉道：還是阿孃教得好。

你倒是明事理了。柳芷清頗有些欣，親暱地點了點她鼻尖。

那不。她立馬又飄了，聳了聳鼻子，一臉贊。

柳芷清搖笑起來，要趕她走，玉嬋才不怕，膩歪著要阿孃再誇誇。

那要再背些書了？柳芷清挑眉嗔笑道。

玉嬋作勢要走，偏又被拽住，她反倒忿忿起來：阿孃，你怎想一是一處？

柳芷清拍她一把：對了，端午那日門，記得喊上阿九小子一道吧。

原是另一回事。

人家不一定得空。玉嬋想到阿九最近來去迅捷的情狀，噘噘嘴。

你又知道了？柳芷清點她腦門，問他就是了，不然要你何用？

哦我不過是您的傳喚具罷了。她裝一副顧影憐的樣子，又惹來柳芷清一陣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