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剛那個是誰呢?
這些天那個動不動掉眼淚的傢伙每天都在不間斷地給他發著訊息,反倒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現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存在著……
但這樣說來的話,記憶裡和那人之後一次見面,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去死。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備註是沈學。
“學。”溫知非拿起手機走到了窗邊,夜裡的風很涼,但不算冷,到臉上很舒服。
“嗯,我是想問問你買的什時候票,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沈衍西道。
沈衍西在國外有己的心理諮詢平臺,溫知非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實在是算不得專業,所以打算先過去跟著他好好學習一番。
“不用了,我這大個人了,又不會丟,怎好意思麻煩你接。”
溫知非說著往樓看去,停靠在一旁的車輛很眼熟,待他定睛一看,然就見到不遠的陸昭諫,他低垂著腦袋,似乎是在煙。
“你真想好了?”看他好不容易定決心選擇回國,沈衍西以為他是找到了救的辦法,沒想到這久之後,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點,“和你喜的人吵架了?”
他和陸昭諫之前用吵架這個詞實在是過於輕描淡寫,沈衍西過他幾年的心理醫生,對於向他傾訴並不困難。
溫知非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要選擇跟他在一起。”
話音剛落,樓的陸昭諫掐滅了煙,忽然抬起頭來。
距離隔的太遠,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莫名有視線匯目相對的感覺。
溫知非的心漏了一拍,莫名其妙地慌了起來,立即手忙腳地拉上了窗簾,把陸昭諫從視線裡隔離了去。
等他完一系列的動作,激動的心情平復來後,聽到沈衍西清楚地在耳邊說:“你說你不知道那就證明你還沒有決定好,還在猶豫。如你還愛他,如在沒有在一起的帶來的遺憾比在一起,那為什不試著重新開始呢?”
“當然我不瞭解你的事情,一切還是要看你己。”沈衍西笑了一,“但往後要還是不合適大不了再,錯過了就是過了。”
聞言溫知非輕輕地嘆了氣,隨後也跟著笑了。
他和陸昭諫哪有什不適合就再手這,如還重新開始,那一次離就只是死亡了。
第53章
溫知非輾轉反側始終睡不安穩,夜裡不知是幾點,鬼使神差地赤著腳床就往窗邊走去。窗簾掀開一點,那輛車還停在樓,陸昭諫並未離開。
他在窗邊站了許久,忽然又想到沈衍西的話,有豁然開朗的感覺,接著重新回到床上躺,這次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溫知非在第天中午去了陸昭諫的公寓,離開的時候沒有拿鑰匙,但公寓的密碼他是記得的,就是不知道陸昭諫有沒有換。
一串數字輸進去,然後就聽到幾乎不聞的“咔嚓”聲,門開啟
了。
溫知非在這個時候過來,是猜測陸昭諫此刻應該在公司。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過來找他,卻又特意挑了個他不在的時間,足以見心中的糾結,但事實卻並不如他所預測的一樣。
主臥的房門沒關,從客廳裡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光穿過偌大的落地窗灑進房間,陸昭諫逆著光,背靠著床側坐在地板上,屈著一條修長的,他似乎並沒覺察到溫知非的現,頭髮很,平日裡熨整齊的西裝有了絲絲褶皺,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被解開,結實的膛。
他低著頭,不加打理的海垂落來,遮住了精緻的眉眼,叫人無法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他手心裡放著兩顆不知道是什的藥,遞到嘴邊直接吞了去。
這樣的氣場和作風,不用猜就知道是誰,溫知非定在了原地,就這樣望著他,不敢靠近。
他好像隱隱煩躁起來,又從一旁的床頭櫃的屜裡拿另外一顏色的藥瓶,開啟蓋子,把藥瓶拿高些,再傾斜過來,大把地倒在了手中,有些沒有被接住的則是落到了地上。
陸昭諫不不顧,直到一整瓶藥全倒空,抬手就往嘴裡去。
哪有人這樣吃藥的。
“陸昭諫!”溫知非驚聲喊了他的名字,大步朝著他跑了過去。
陸昭諫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細看還有些發抖,待他抬頭去看的時候溫知非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蹲身拿他手裡的藥全拂在了地上。
“醫生有告訴你一次的劑量是一瓶?”溫知非語氣不善。
陸昭諫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神色恍惚,像是在想些什,又像是在走神。
溫知非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眼神,不免覺得心慌,“我來拿我的……”
東西。
他哪有什重要到值得再回來拿的東西,話還沒有說完,陸昭諫忽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用十分無助的語氣道:“我沒有辦法。”
他也不想現,不想在沒有他的生活裡活著,但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去死,縱然他已經足夠努力。
從那晚過後,他也就現過次,一次在溫家,還有一次不記得了,醒來便吃了安眠藥,就又睡過去了。還有一次是在昨晚,他實太過於想他,又知道己時間不多,所以貿然去見了他。
現在想來,他不該去的,那短暫擁抱的結果就是他開始妄想擁有一次的相見,加上那個窩廢最近也不願意存在,這念頭讓他天又再次現。
陸昭諫知道己帶給溫知非的只有傷害,所以這次並不打算去見他,想要藉助藥再次昏睡過去,把己的存在的時間一縮再縮。
就連此刻懷裡抱著的人是不是真實的溫知非,陸昭諫都不敢確定,怕是藥帶給己的錯覺,畢竟他那討厭他,又怎會再次現在他的面前,更何況看起來好像是在關心他。
溫知非對於和他的肢接感到抵,怕他跟以前一樣些什
來,但陸昭諫僅僅是單純地抱著他,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你知道嗎,即使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的存在也不是為了愛你,剛現的時候我還是一直在等你回來,我覺得我之間是有誤會的,你連電話都沒有給我打一個。”
溫知非剛想推開他,就聽他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在年的等待裡,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恨,我的生活和記憶裡都是你,因為這些是我存在的根本。”他頓了一,似乎是覺得很諷刺,“笑的是,我那時還從未見過真正的你。”
還從未見過真正的你,腦海裡卻都是你,你忽冷忽後說要保持距離時冷漠的模樣,說不是性戀,上就會離開時絕情的模樣。
陸昭諫的聲音越來越輕,藥效上來,就這樣抱著溫知非睡著了
溫知非看著撒在地上的藥,良久,伸手回抱住了陸昭諫。
他也算是他親手創造來的產,在怨恨中生,痛苦和長久的我折磨中生存。
………
陸昭諫是在床上醒過來的,已經傍晚了,或許是最近長期服用藥的原因,腦袋有些犯,整個人都不舒服,開啟屜檢查的時候然看到裡面的前幾天剛開的藥都已經不見,
吃這快,是想一起死了一了百了嗎?
他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走臥室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溫知非。
溫知非剛才就聽到了動靜,只不過一直在等他來,聽到開門聲後便放了手裡的書,扭頭便看到了呆站在原地的陸昭諫,視線再往,就看到了他手裡拿著的車鑰匙。
“去哪?”
陸昭諫愣愣地望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醫,醫院。”
“剛好我要回家,送我一程吧。”
溫知非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起身就往外走去。
陸昭諫哪裡會拒絕,連忙跟上他的腳步,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跟溫知非呆上一段時間,這是他近來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開車的途中溫知非沒有說話,陸昭諫不敢貿然聲,只是偶爾會扭過頭去看他,那把表情難過得像是一秒眼淚就會決堤。
溫知非索性閉上眼睛假寐:“我不會哄你的,你最好別哭。”
“知,知道了。”
溫知非還是聽到了他小聲地泣了幾。
車停在樓,陸昭諫眼地看著溫知非解開安全帶,直到他推開車門車即將要走遠時才終於追了上去,伸了伸手又不敢去拉他,只看著溫知非的背影問道:哥哥是回來看他的嗎?”
溫知非停腳步,笑問:“怎不覺得是回來看你的?”
“我了錯事。”他啞了嗓子,“我是個壞。”
“別哭。”
陸昭諫憋了太久,也難過了太久,沒辦法再聽他的話,無法抑制地嗚咽了聲音,“我不介意哥哥喜歡他,也不介意哥哥和他在一起,我再也不哥哥不喜歡的事
情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我以把所有的時間都讓給他。不,不是所有……我想偶爾見見哥哥,就偶爾見你一次好不好嗚嗚……”他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哭還用手背抹著己臉上的眼淚,“哥哥不以,不以不要丟我啊嗚嗚。”
還好周圍沒人,否則看到他哭成這樣算什事啊。
溫知非嘆了氣,轉過身一步步走到陸昭諫的跟前,伸手捧住他的臉,用指腹幫他把眼淚擦,沒有迴應他的話,只是語氣溫柔地道:“很晚了,別去醫院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第54章
溫知非半夜被手機聲吵醒,他伸手摸過手機,腦子迷迷糊糊的,連來電顯示都沒看,直接選擇了接聽。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