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治癒型異者上來為馮一震進行急救,然而那黑袍人的指甲太長,直接刺透了整個心臟,馮一震瞪大眼睛,呼吸一點一點弱了去。
這還沒正式和六芒星開戰,紅楓就死了一員大將,成員本就被黑袍人弄得心煩意亂,現在更加沮喪,甚至有人叫嚷著想要回去,被利洛一嗓子給吼得不敢聲。
“團長,怎辦?”利洛分外冷靜,別看他年紀小,對生死之事卻看得很淡,人死不復生,與其傷心還不如化悲憤為力量,六芒星需得為此付代價!
“先把馮一震的屍體儲存,以免腐壞,其他人……原地待命。”
步風東言按住那黑袍人的肩頭,這回不一樣了,不僅是刺中有實感,還以觸碰,他將劍_來,黑袍人的身體巋然不動,只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那黑袍人伸還沾染著馮一震血的指甲朝步風東言刺來,步風東言閃電般地後退,撿起馮一震掉落在地上的武器,轉身分毫不差地再次將劍刺入對方的胸膛,他又不動了。
“果然……”
步風東言勾了勾嘴角,轉身對還在和黑袍人纏鬥的眾人喊道:“大家都把劍刺入這些傢伙的胸,這樣阻止他的行動,不在這裡浪費時間和體力!快!”
眾成員依言照做,這群黑袍人好像沒有聽力,他很快就得手了,雖然中途也被指甲劃傷過,但總算是把所有的黑袍人都“定”住了。
解決完這一切,隊伍繼續前進,很快就到達了約戰地點。
面對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六芒星卻只派了個人,而這個人恰好步風東言都見過,分別是祈見櫻、六芒星背後雷家的主雷天宇、曾經是步風家學生現在卻投敵的步風阿舍利,以及他曾經的“師父”——承桀。
“喲,看來你已經解決我的先遣部隊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承桀天沒有裹著一身黑袍,但還是戴著那個嚇人的面具。
“你的先遣部隊原來就是一群裝神弄鬼的傢伙。”步風東言面無表情地說,“你就派這點人來,是瞧不起我嗎?”
承桀道:“我怎敢小瞧號稱堂堂第一傭兵團的紅楓啊?只不過最近大人那裡不來人手,所以就讓我個過來應戰了。”
步風東言知道承桀沒撒謊,憑他一個人的實力確實足以碾壓在場的所有人,但有些場面話還是得說清楚。
“不管怎樣,天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還是……”
“手留情”個字無論如何他也說不,只做了個型。承桀也看見了,語氣輕佻:“放心吧,很快就會結束的,但還是要看你的表現。”
步風東言明白他說的是情報,但這多人看著他也沒辦法說,只得迴應道:“凡事等戰後再說。”
“行,沒問題。”
步風東言深吸一氣,將劍舉過頭頂,落的時間比他經歷過的任何時間都要漫長,一片葉子伴著微風緩緩飄,忽然,一道劍氣將劃得分五裂,戰
鬥一觸即發!
以步風東言為首的紅楓成員一擁而上,承桀等人皆張開雙翼,騰空而起。紅楓中不乏有飛行異的成員存在,他借勢飛上去。
祈見櫻手中那把酷似神丘位元的弓箭|流星雨一般的死亡之箭,飛行小隊揮劍去打,那一支箭分裂無數手指大小的短箭來,讓他無法招架。
而這些短箭還偏偏只黏著他的翅膀,被短箭刺中後,翅膀的機迅速退化,飛行小隊紛紛跌落,摔得筋骨俱裂,還絆倒了不向前奔進的成員,一時隊伍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雷天宇見狀也不打算給他息的機會,釋放異,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陰雲密佈,紫色的雷電當空劈,混作一團的成員趕緊運用己的異防禦,惜除了絕緣的異者之外其他人都沒幸免,被麻痺了神經後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時間,百人團隊潰不成軍。
飛行異者有的只是摔斷了腿,有的因為飛得太高直接摔死。攻擊性異者要是為雷電異安然無恙,要因為不絕緣而被麻痺倒地。治癒型異者除了儲存馮一震屍體的那位被利洛護著之外,其他人都重了不輕的傷,正在進行我療愈。
雷家的異強悍霸道,且攻擊範圍非常之廣,步風東言早已做好了準備,給每個人都吃了絕緣的藥,但是沒有用,為什會沒有用?
步風東言飛向承桀,大聲質問道:“你不是說會手留情的嗎?”
“我說過會很快結束的,而且,永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承桀雙手環於胸前,冷眼旁觀方的慘狀,“阿舍利,你以開始了。”
“等等!你要幹什?”步風東言叫住步風阿舍利,但對方只是丟給他一個厭惡的眼神,然後飛回地上。
利洛帶著剩還動的成員,孤注一擲地衝向步風阿舍利,步風東言看了看承桀等三人,忽然想到了什,他想趕緊衝去阻止利洛他,然而還沒等他行動,承桀便伸手攔住他,輕飄飄地說道:“誒,別動啊,你現在要是去,我就把你是臥底的身份告訴所有人。”
“那又怎樣?我沒有賣過集巔嶺。”
“是嗎?你覺得他是會相信毫無證據的你呢,還是現在這個慘烈的戰場呢?”
步風東言愣住了,他低頭俯視著他的成員,在屍體中看到了一個年的臉,那是臨行前未寫家書的申立陽。
他眼睛和嘴張得大大的,好像在質問著步風東言。
團長,你為什要背叛我?
“為什……為什啊?”
步風東言扯住承桀的衣領,大聲質問道,雙目因暴怒而赤紅。他享受勝利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這讓他忘記了己也是會敗的,也是會變成不堪一擊的塵埃的。
紅楓成立以來未嘗敗績,連成員受重傷的情況都很,他也曾經與六芒星的人正面交鋒過,實力一般般,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六芒星的人都是
這幅樣子,脆弱不堪,只是名聲大了點而已,完全不足為懼。
步風東言的想法和他不一樣,但還是有盲目信在裡面的,他把全軍覆沒當成機率最低的結果,一路上祈禱著不會有事,等待他的結果卻是這樣。
步風阿舍利算是步風東言的堂哥,因為有個麻瓜母親所以己也沒有異,一直被家族散養著。步風東言離家的時候聽說他這位堂哥在外面闖了禍,他的“大伯”卻沒有面擺平,直接讓人家公事公辦,步風阿舍利不想死,不得已之才投奔六芒星的。如看來,他算是擁有了一個不得了的力。
利洛跳起來揮拳砸向步風阿舍利,對方也不躲,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嘴角滲血跡,零星沾到了利洛的拳頭。
然而就是這一點血卻迅速入侵到利洛的身體裡,如吸血蛭一般吞噬著他的異。和俞蒙川的靈噬不,這種強制性的吸取是奔著“全部”去的,不把人的異吸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眼看著利洛小小的身軀倒在地上劇烈地搐著,步風東言也顧不得會被承桀說臥底的身份,飛奔去對被嚇得傻眼了的治癒型異者吼道:“沒看見他受傷了嗎?還不快點想辦法?”
治癒型異者被他這一吼終於清醒過來,幾乎是爬著過去的,他掀開利洛的衣服,快速封住他幾個關鍵的道,阻止那滴血繼續流竄。
“這東西太邪門了,我只暫時讓那滴血停住,現在得趕緊把利洛大人帶回集巔嶺救治才行。”
“我知道了。”
步風東言抬頭,只見步風阿舍利衝他笑了一,這笑容很熟悉。他還在步風家的時候,每次步風阿舍利做壞事的時候,他總會露這樣的笑容。
這次也一樣,在笑過之後,步風阿舍利上揚的嘴角急速撇,他劃破己的掌心,大量飛濺而的血濺到了那些成員身上,結果想而知。
治癒型異者不忍看這殘忍的畫面,閉上眼睛低頭去,步風東言卻直勾勾地盯著這血腥殘忍的畫面,好像要把永遠刻在腦子裡一樣。
步風阿舍利做完這一切,飛上天空與承桀等人並肩,神情冷漠地俯瞰這人間地獄,就像無情無義的神祗在蔑視反抗他的凡人。
“步風團長,真不好意思,明明說好了是約戰,現在卻變成了我單方面壓制。除了本人和雷家主以外,這兩個人都只是我六芒星最末端的成員,我以為水已經放夠了,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弱。”承桀故作嘆息,飛身來湊近步風東言,“所以為了懲罰你不尊重對手,我就說一個你的小秘密吧。”
步風東言流露驚恐的表情,他已經讓隊員失望了,不再讓承桀往他身上安莫須有的罪名。
承桀才不管步風東言是怎想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只需要再添油加醋地說些猛料,這場大戲的第一部 分就以完美落幕了。
“你所信任的團長大人,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比如,殺掉己的親生母親,以此來換取回
到步風家的權力。”
在場被麻痺身體的成員只是不動彈,聽力卻沒有受到影響,這話一無論真假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哦,對了,為了避免有人覺得我是騙人的,我還特意把證據給拿來了。”承桀掏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卡片,卡片將一段畫面投放到空中,讓所有人都看清:
“母親,對不起,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成全我吧。”步風東言說著將利刃刺入母親的胸,那美麗婦人連話都沒說一句就倒地身亡,血染紅了她素白的衣裳。
“不,不是這樣的,這是假的!”步風東言被這一段錄影給弄得頭腦混亂起來,不對,這不是真實的,這是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