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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印月笑了笑,面上露的表情卻不知為何有種落寞的意味,“其實大家都看得來,樓主雖然嘴上不說,心裡早就把你當成了最重要的人,當然你對樓主也是樣。也許你以為旁人並不知曉,但......你兩人之間的關係確實很明顯。”

第一次從他人中得知這些,沙如雪的臉還是控制不住地有些燒了起來。他想解釋,張了張嘴卻發現己說不什話來,慌亂之餘只好去看應千歧,然後便發現床上的男人不知什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眼。

青年立刻驚喜地撲到了床邊:“師叔!”

剛剛醒來的應千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事,他只覺肢沉重而又無力,甚至連抬起眼皮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在沙如雪將己扶起來並餵了幾水後,男人隨即啞著嗓子問道:“師尊、師尊他在哪裡?”

嘆了一氣,印月道:“樓主放心,我已將劍王遺體收斂起來了。眼最重要的還是樓主身上所中之毒,還請樓主不要過於憂心其他事。”

應千歧愣了愣:“我中了毒?”

直到沙如雪眼淚汪汪地將大夫的診斷複述給他聽後,男人又沉默了許久,這才苦笑聲:“看來為了除掉我,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生怕他心灰意冷,沙如雪趕緊道:“師叔,你不要這樣,這種毒還是有藥解的,我和印月已經準備前往燕山去找那綠雲草。”

看了二人一眼,應千歧便皺起眉:“不,那太危險了。燕山必定又有鬩人所設的陷阱,你倆這樣單槍匹前去,只會讓他的計劃得逞。”

印月道:“是如果不去的話,樓主你會毒發身亡的。”

而且就算應千歧再怎不意,他也不眼睜睜看著男人死在己面前。

望著男人的眼睛,沙如雪堅定道:“師叔,你不要再阻止了,沒用的。因為現在的我就和師叔從前一樣,縱使明知那是陷阱,但也有非去不的理由。”

“我的理由......就是想救你。”

在聽到這句話後,應千歧卻像是難以忍耐痛苦似的閉了閉眼。

他沒有再試圖攔阻,只是又低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一起去。”

本想開繼續勸說他留來的印月驟然對上了沙如雪的眼神,頓時將已經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默默看著青年拉過了男人的手點頭應好,種種複雜情緒臉上一閃而過,最後還是重歸平靜:“那我現在就去準備發的車。”

待他掩上門離開後,應千歧猶豫地問了一句:“......沙如雪,你為何意我和你一前往?我還以為,你會執意讓我留來休養。”

青年眼裡仍然滿是擔憂,但他到底微笑道:“我也不想再妨礙師叔了。畢竟師叔的理由比我的重要一百倍,我不因為一時的私而讓師叔抱憾終身。”

他明白應千歧與明火閣,與賀陸離之間的仇怨已經越來越深刻,若是一味阻止他,又要怎才讓男人成功報仇雪恨

呢?

應千歧輕嘆一聲,疲憊地靠回到了枕上,他又了一會神,這才神情恍惚地開道:“我原先以為,己縱然失去了至親,失去了摯友,失去了伴,但至還知道己的師尊仍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他雖與我不通音訊,但每每想起他也許不知在哪裡遊山玩水,我心裡也會有些許安慰,卻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我竟會與師尊天人永隔。”

而且己一直以來不斷尋找的真兇,就是向來尊敬的師尊,無論換做是誰,想必都無法承受這個痛苦的結果。

“師叔......”沙如雪見男人眼圈微紅,便知道他是真的難過了。

努力忍心頭傳來的疼痛,應千歧又道:“身為人徒,在師尊生前卻沒救他的性命,而當他死後我甚至還必須動手侮辱他的屍身......若師尊在天有靈,定會不願再認我這個孽徒了吧。”

聽著他輕緩卻又沉重的聲音,沙如雪只覺心如刀絞,只再次緊緊握住了男人的手。

在收斂完屍體後,原本印更弦是想要儘早讓傅忘道入土為安,他也已經為義弟找到了墓地,然而應千歧卻並沒有意這個提議。

“師尊一生最厭骯髒汙濁之物,他曾說過,待死後唯願讓烈火帶走己的靈魂,身體化為灰燼,與廣闊天地在。”應千歧直到現在,還記起來當時傅忘道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印更弦馬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長長地嘆了一聲後,便默然無語地點了點頭。

於是三日後,應千歧便親手將傅忘道收拾整齊的遺體放入了棺中。

最後凝望了一眼師尊蒼白冰冷的面容,男人終於忍痛楚,緩緩合上了棺蓋。隨即,手執火把的印更弦便走了上來,面色凝重地將火給點燃了。

沖天黑煙騰地暴起,如一條黑龍游弋直上。

師尊......終究是沒如梨花一樣,清清白白地來,清清白白地走。應千歧閉上了眼,面前彷彿又現了傅忘道那正在梨樹拭劍的身影。

彼時正是陽春三月,梨花開遍了雲松崖,他的師尊一襲黑衣,淡然坐在樹。那些潔白花瓣彷彿落雪般飄搖而來,卻沒有一片夠沾到他身上。

他曾經是那樣高潔的一個人,如卻也不得不隨著火焰化為煙塵,化為飛灰,隨風而去。

黃泉碧落不相逢,願將魂散作塵埃。

棺木與內中的屍身皆焚燒殆盡後,應千歧又不顧印更弦的勸阻,將剩餘骨灰也盡數掩埋了。

“義弟雖說犯罪孽,但那也是因為他被鬩人操控的緣故,我不會怪他,也希望應樓主夠早日放。”印更弦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要輕易陷入悲痛之中。”

點了點頭,應千歧道:“印臺主,被霓綺羅所奪的神兵,應某定會盡力幫忙找回。”

印更弦卻像是頗為感慨:“應樓主,其實不瞞你說,經此一事後我才發現,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比所謂的絕世神兵要重要得多。若你拿回來,那然很好

,若不的話,應樓主也不必強求。”

他頓了頓,又道:“讓月跟著應樓主,我是放心的,他亦有保力,所以應樓主也無需對他過於關懷。”

“我明白。”男人頷首道。

在將傅忘道埋葬後,三人終於踏上了前往燕山的路。印月又是告奮勇駕車,讓沙如雪陪照料應千歧。

儘管應千歧覺得己並不需要特殊關照,但沙如雪還是執意要替他披上厚厚的狐裘。男人向來沒有辦法應對他,於是只依言照辦,用綴著白狐的衣服裹住了己。

盯著他只露半張臉、卻被厚實狐毛遮掩住的模樣,半晌後,沙如雪忽然小聲說道:“師叔真好看。”

怔了怔,應千歧先是詫異,繼而就覺得疑惑,只因他長這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說他好看。

“真的,在我心裡,師叔就是最好看的!”見他一臉不信,青年趕緊補充道。

其實應千歧生來就長著一張貴公子的臉,但卻偏偏要把己往苦大仇深方面靠攏。不過沙如雪也覺得男人怎樣都好,除了他以外,這天底就沒有第二個人再夠讓己如此魂牽夢縈了。

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慶幸當初撞進了應千歧的房間。

那時候又如何會想到,日後他竟成為了己心尖上的人呢?

第91章

燕山,這是第三次前往這裡了。

應千歧望著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微不聞地嘆了氣。

五年前在得知月似鉤死訊的時候,他縱使難以置信、痛徹心扉,也還必須強撐著不倒,獨一人來到燕山尋找那個人的屍體。

他著猛悍風雪,搜尋遍了整座山,最後跪在幾乎凍結成冰的土地上用手一點一點地將那具面目模糊的屍首給挖了來。那時,應千歧已完全察覺不寒冷,他只覺得己的靈魂也跟著一起死了。

是他卻得繼續活著,哪怕再怎痛苦。

男人剛剛收回目光,車簾就被人從外面掀了開來。沙如雪著一頭雪沫,頗為狼狽地對他說:“師叔,天色已晚,而且又開始雪了,印月覺得我應該停來避一避。”

應千歧道:“那便找個以遮風擋雪的地方吧。”

燕山廣闊,也不清楚那綠雲草具體生長在什地方,他也許要在這裡找上好一陣了。

於是,趕在風雪加大之前,三人找到了一個夠暫且棲身的山。

生起火後,印月又將乾糧拿來串在樹枝上烤,邊烤邊問應千歧:“樓主,你現在感覺身體怎樣?如果覺得太過勉強的話,明日讓我和沙俠兩個人去尋找就好了。”

男人搖了搖頭,“你倆流駕車也很累,我並沒有大礙。況且還不知道這雪什時候才停,若是天氣一直這樣惡劣的話,我恐怕都不去。”

如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燕山地處極北,氣候比起七江郡來說要冷得多。

“印月,關於那綠雲草,

大夫還有沒有給其他線索來?”沙如雪問道,“我好像連那草長什樣子都不知道,盲目地找也太困難了。”

印月想了想,“大夫說綠雲草根系錯複雜,只在冬季開花,多生長於巖之間。我只略看了一眼那張圖,記得畫在上面的綠雲草開紅色花朵,枝葉稀疏,根細長。現的燕山大概不會有其他仍在開花的植物,所以只要我找到紅色花朵應該就是了。”

不過,話雖這說,若夜的雪一刻不停地,就算他明天夠得去,要在雪堆裡尋找綠雲草,想來也不是什容易的事。

將烤好的乾糧遞給應千歧和沙如雪,印月又語氣輕鬆地說:“樓主,沙俠,你晚好好休息吧,讓我來守夜就行。”

聞言,應千歧就道:“那樣不行,我在車上的時候已經休息得夠多了,我守夜,你兩個睡。”

生怕他當真守一整個晚上,沙如雪立刻道:“師叔,我流來吧。”

外面風雪加,山內火焰還在安靜燃燒著,一片暖意融融。三人安排好了守夜順序後,沙如雪也覺睏倦,便率先睡了。

撥了撥火堆,印月低聲道:“樓主也去休息吧,等到待會到樓主時,我會叫醒你的。”

隔著動的焰火看了他一眼,應千歧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在船上的時候。當時青年附在己耳邊說的那句話,他一直無法理解,後面諸多事件接踵而來,也沒有機會再次詢問。

而那句話......應也不是己現幻聽了才對。

“印月。”

聽到男人喚了一聲,青年遂抬起頭來直視著他,“樓主,怎了?”

被他這一看,應千歧又覺得不知該如何說了,只糊其辭地問道:“沒什,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好像一直未曾見過你的母親。”

笑了笑,印月解釋道:“我娘生我之後就去世了。聽我爹說,她在世時曾是一等一的美人,在家時也極受父母愛。惜福薄命短,我也沒機會夠見到她一面。”

應千歧怔了怔:“......抱歉,我並不知此事。”

“沒關係。”印月毫不在意,仍是朝他微笑著,“其實我很開心,因為沒想到樓主也開始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我的事了。”

又是這樣曖昧不清的話。男人頓時皺了皺眉,這回總算是將心底的疑惑問了來:“印月,先前我在七江郡遊船之時,你是不是曾經對我說......想要讓我一直把你當成月似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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