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太高的期望和壓力，會讓人發瘋對不對？”

葉舒明手微微一顫。

葉堯唇角噙著笑意，翹起二郎腿輕輕嘆息道：“其實我兄弟之間原本沒有什深仇大恨，上一代人的恩怨到我報復完葉華全也就為止了。我原本沒想過把所有人都牽扯進來，如果你安分一點，其實……”

他平淡的語氣中似乎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遺憾和黯然：“葉華全當初如果對我好那一點，我都不至於走到天這個地步。”

負了他的母親，侵佔了他外祖家的傳承，把他這個子當成垃圾一樣恨不得掃地門。

不過是不愛，但對於一個卑到負的男人，沈家的存在就是他人生經歷裡的汙點，極盡所地抹殺刪除，似乎只要對他不好，就挽回那點憐笑的面子。

葉堯閉上眼，蜷起的手指和微微擰起的眉在他的平靜的臉上破開了一點縫隙，隱約露胸中的起伏。

葉舒明細碎散落的頭髮動了動，在葉堯漫長的沉默中終於把視線抬了起來。

他完全沒了剛才在釋出廳裡的意氣風發，西裝外套在拉扯中變得皺，領帶鬆垮地垂在背後，頭髮縫隙間露的眼睛裡布上了血絲，甚至在鬢角有了白色的反光。

片刻的功夫，像是老了十歲。

葉堯平靜地看著他，葉舒明在他深湖一樣的目光中蠕動著嘴唇：“你……”

他聲音嘶啞難聽得像在砂礫上滾過：“不用在這裡假惺惺的，葉家走到天的局面全是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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