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一輩子沒有面對過這樣窘迫的局面。

只是兩秒鐘，她著頭站起來，帶著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的鎮定，取回男人掌心的東西。

“感謝您物歸原主。”

傅承致重新把手回兜裡，風度翩翩微笑，“舉手之勞。”

令嘉不知道為什，直覺他笑容中露的白牙，像是深海中尋找食物的鯊魚獠牙。

她的直覺沒有錯，因為一秒，傅承致便話鋒一轉，“但寶恆，這算是……眾目睽睽，光明正大弄虛作假嗎？”

他像是貓鼠遊戲中勝券在握的捕食者，在享用美餐前進行最後肆意惡劣的玩弄。

果然，傅承致還是聽到了耳機裡的內容。

令嘉意識中空白一片，她最後的僥倖坍塌，心沉入湖底，水壓襲來，每個毛孔都在戰慄。

“商業合作建立在彼此履行誠信義務的基礎上，理，人生不管考試還是遊戲，作弊的一方都將直接失去競爭資格被踢場外。這樣簡單的契約通則，我想寶恆不會不懂，是什讓貴公司堅持做如此愚蠢的決定？”

他壓低的音量只有彼此聽清，每一句都像砸在她腦仁上。

這一瞬，令嘉的視線短暫模糊又聚焦，落在那些絕望又疲憊靠椅背休息的寶恆員工身上，手僵得幾乎快要發顫。

不以、不以讓事情停在這無挽回的一步。

她必須得做點什。

令嘉的咽喉動了動，在傅承致轉身離去前，本已經代替大腦作抉擇。

她顫著的指尖，迅速抓緊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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