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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堯舜禹的眼神中胖子沒有看到哀求，只有一抹釋然與解脫，似曾相識。

胖子猶豫了，他下意識考慮的居然不是離開與否，而是在追究這一絲熟悉感究竟來源於哪裡，他與堯舜禹認識的時間不長，不該有這種感覺。

下一刻，他看到堯舜禹那張沾滿泥濘的臉突然笑了一下，接著顫抖著抬起手，朝著離開的方向，輕輕擺動。

“走。”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胖子居然看懂了堯舜禹的口型，也是在這一瞬間胖子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視線也開始模糊。

他記起來了，記起來這該死的熟悉感究竟來自哪裡！

堯舜禹臉上的釋然他曾經見過。

在不止一個人的臉上。

隨著視線逐漸被遮擋，堯舜禹那張原本就不甚清晰的臉愈發模糊，王琦丟下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臉，莊園走廊裡，被鬼拖走屍體的槐逸也是…….壓抑又刻骨的記憶一點點蠶食他最後的理智，那陣熟悉的無力感再度襲來。

他可以繼續退，像之前一樣，不過是再搭上一條人命而已。

況且這個人並不是他的兄弟，只是一次任務中的合作伙伴。

對方也放棄了自己，讓他離開。

片刻後，堯舜禹平靜而又絕望的眼神忽然變了，他看到胖子蹲下身，用力將鏡子手柄插入土裡，接著調整角度，將鏡面對準女鬼，下一秒大步躍起，朝他奔跑而來。

他從沒見過跑的這麼快的人，周圍的景象在飛速後退，這看起來短短几十米的距離就是生命最難以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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