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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興業看來,這傢伙看起來可比宗門那個老傢伙順眼多了,啥事沒幹就混了個長老頭銜,在別院混吃等死,所以人家不回他,他也不生氣。
“秦公子,我們頭從一一說起,培某說完,你也就明白了。”
培風很禮貌的解釋,生怕他升起絲毫誤會。
秦興業沒得選擇,被念奴拉到一邊,乖乖坐下聽他說故事。
念族長也重視起來,神情嚴肅。
“數千年前,人、妖兩族為了爭搶地盤大打出手。
起初,雙方都有顧慮,戰爭被控制在相對溫和的範圍內,既能顯示己方決心,又不會過於刺激到對方,分寸拿捏的正好。
如此雙方你來我往,各有勝負,但始終沒有越界。
可也不知是何故,當第六次‘自由之戰’爆發後,雙方都罕見的下了死手。
先是人族一位將領被妖族殘忍滅殺,神魂俱滅。
隨後,妖族一位八階上將被人族埋伏,分屍八塊,血書‘報仇雪恨’。
這樣一來,雙方矛盾徹底激發,再不留手。
此戰足足持續三年,雙方不斷補充後援,到最後,慘烈到援兵投入戰場只數日,便全軍覆沒。
妖族曾釋出通告,凡能活過三日者,盡皆替換出來,至少成為四階中將。
戰後,雙方相互推諉,都認為是對方破壞了默契,先下死手,導致戰爭走向不可掌控的深淵。
事後冷靜下來,都覺著事有蹊蹺,便坐下來商議。
兩方智者不斷碰頭,交流意見,但除了歸結於‘意外’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似是當時雙方都發瘋了般盡做些出閣之事,因此也就這麼耽擱下來,但疑問始終存在。
許久後,雙方後人也在不斷探尋事發原因,但,知道的越多,越覺著是己方吃了虧,越想越憋屈,雙方皆是如此想法,乾柴烈火下二次大戰再起。
這一次,雙方是真的都沒留手,迷霧沼澤就是主戰場,埋骨無數,冤魂遍佈。”
說到這,似是傷感,又或是無奈,培風緩了好一會才道:“你們就不覺著奇怪嗎,大陸那麼大,雙方即便爭奪地盤,也都適可而止,為何突然間變成了生死仇敵,非要致對方於死地?”
秦興業想都沒想,就道:“不是人族將領被虐殺引起的嗎?”
培風就問:“妖族為何要撕破臉,虐殺人族將領,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傻大個答不上,扭頭看向念奴。
“不用看她,她也想知道原因。”培風接著說,“當初兩族智者尋著線索追到這一步,便進行不下去了。”
秦興業不解道:“那跟我有什麼干係?”
培風說了句叫他很懊惱的話,“是跟你沒關係,但跟你小師弟有關係。”
“我小師弟?宋三?”
“對,就是他。”
“那你為何不直接去找他?”
“有關於他的一切,我都算不到,但我知道可以透過你找到他。”
這下傻大個明白了,原來自己就是個中間人,用完就棄的那種。
隨即,反應過來的他又問:“莫非,宋三知道?”
培風卻搖了搖頭,“他也不知,但一定與他有關,他就是那個系鈴的人。”
秦興業越發迷惘,不過他清楚解鈴還須繫鈴人,而系鈴的是宋師弟,解鈴的自然還得是他,培大師說他自己是解鈴人,不過是把他當做尋找宋師弟的線索罷了。
雖然感情上有些委屈,但尚能接收,誰叫是他引以為傲的師弟呢。
念奴父女倆也有些迷糊,念族長之前雖也聽培風說起過這些,但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來,眼下見他說的越來越玄乎,就問:“莫非那宋三公子已牽扯進這樁因果中了?”
沒想培風笑著點頭了。
傻大個腦袋暈乎的不行,“幾千年前我師弟他還沒出生呢,哪來的因果?”
念族長和培風相視一眼,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只是都沒接秦興業的話。
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懂了就是懂了,不懂說再多也無用。
培風揭過這一茬,繼續道:“我占卜一脈原本是順應天意而為,為人族趨利避害,一切為了繁衍生息。
可到了後來,有人經不住誘惑,為了前途地位接了些不該接的差事,幹起了逆天的活計。
他們眼中只有利益,從不考慮占卜一脈前途,為一己私利將占卜同門陷入天棄之局,日日承受天罰之苦。”
說著,培風竟然將黑袍褪去,露出看似正常,實則溝壑遍佈的枯臉來。
結果,將念奴嚇得差點驚叫出聲,緊緊挽著傻大個的右臂,怎麼都不肯鬆開。
“這就是上天的懲罰,看見這新增的傷痕了嗎,方才為了讓秦公子相信培某,卜了一掛,這就是報應,從不隔夜。”
順著他手指方向,大家的確見到了新增的溝壑,有絲絲血液滲出。
這讓秦興業想到了魏大師,心中一時倒不知是何滋味,思來想去終究還是丹陽宗最好。至於解鈴這麼高尚的事,他認為也只有宋師弟才能做得來。
“占卜一脈經受太多磨難,如今人才凋零,如此下去要不了千年,世上將再無占卜者。
那時,將是人類的悲哀,甚至是眾生的悲哀!
為了宗門傳承延續,為了繼續為人族保駕護航,占卜不能滅。
但,叛出宗門的那一支,卻想著事事與上天較勁,將天罰引入族中,使得族人越來越苦不堪言。”
話說到此,秦興業已是恨魏大師入骨,義憤填膺道:“那老頭我見著就不像個好人,師父也是,偏偏聽信與他,還讓他成了宗門長老,哎!”
培風也是一臉不忿,“此事不怪你師父,都怪對方太狡猾,隨便施展些占卜手段,不怕你師父不信他。”
“那該如何,總不能讓他禍害丹陽啊!”秦興業急了。
“不慌,待過幾日我便與你同行,去丹陽會一會那叛徒,定叫他執行畢露,為我族人血恨。”
秦興業聽得熱血沸騰,似是洪易為他報酬時的冷酷與果斷。
話已至此,培風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秦興業回去好好準備,二人計劃好一月後出發。<!--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