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機扣動，銀色子彈從槍口迸射而出，在空中畫出不可見的美妙微弧。一隻斷手摔在電梯門前，腐爛漿果色的血液噴到電梯門上。在後面成群的喪屍們要撲過來之前，電梯門終於緊緊關閉住，金屬門板傳來瘋狂捶打的聲音。

燈光恢復正常。

而在衛瀾身後，剛剛的喪屍被青年緊緊扼住。它動彈不得，只能張大嘴巴吼叫著，鮮血混合涎液從沾滿碎肉的嘴角流淌出來，空氣裡都是那種腥臭的味道。

克里曼抬腕將喪屍舉起，他冷眼看著它在半空中無意義的咆哮與掙扎，手背隱隱可見碧色的血管，現在他只需要再用一點兒力，就能徒手將它的頭顱掰下來。

砰！

就在他剛剛屈起食指的時候，又是一聲槍響，喪屍的後腦突然嘩地一聲爆開。像是被摔成兩半的西瓜，鮮豔的肉瓤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黑紅色的血液與雪白的腦漿混合交融，齊齊噴灑在怪物的後背上。

她角度選得好，那些髒東西沒有濺到他分毫。

克里曼挑起半邊眉梢，將喪屍僵硬的身軀摔到電梯角落裡。他理了理被抓亂的衣襟，抬眸望向他的同伴。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見衛瀾白皙美好的面容。她正倚在電梯內壁，緊盯著顯示樓梯層數的螢幕，彷彿對他的情況無所覺察。她的手指還輕輕放在扳機上，櫻色的指甲嬌嫩如花。

克里曼剛想啟唇，忽然想到什麼，沒有對她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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