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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向依笑的倉皇又帶了點愚不可及的嘲諷“我現在才知曉，便是當初借到了七寶琉璃燈，我們向家也逃不過那場滅門之災，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放我們一條生路，不過是想看我們垂死掙扎罷了。”

向依眸子裡全是痛苦，痛苦到瘋魔仰天大笑“我當初沒能求回七寶琉璃燈，如今依舊無法為他們報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向依哭著笑夠了，看著開陽真人道：“可我離不開景雲山，如今更是大限已到，師伯，我已經不恨你了，謝謝你當初做的一切，若有來世，所有的恩情，我再一一還你。”

她被星闕的劍氣傷到了，已然無法存留世間，說完這一切便消散在眾人面前。

慕天音看著滿身染血的向依站在那裡仰天大笑，眼裡的難過、痛恨、自責，她都能一一看見，彷彿剛剛站在那裡的不是向依而是她，能看見向依的衣裙被自己親人的血一點一點染得鮮紅，那刺目的紅，刺的她眼前發昏，連帶她悲愴的聲音，把她一點點拉入六萬年前的深淵……

她終於看見了那站在血泊中的人，那是她自己，那個親手殺了九萬餘人，一步一步踏過屍山，趟過血海走出來的自己，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暗就倒了下去。

耳邊聽到眾人驚呼的聲音，有喊師叔的，有喊慕長老的，還有喊前輩的，慕天音的意識一點點陷入黑暗，只感覺一雙手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自己，然後在那人懷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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