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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不理會還有想湊熱鬧下樓的居民,馬義就這麼拉著小嫂子一口氣爬到了三樓。
等進了房間,小嫂子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看著陌生的環境,第一件事不是感謝馬義救了她,而是十分警惕的看了看馬義。
“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你想幹嘛?”小嫂子有些慌亂的看著馬義,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你先冷靜下,這是我家,我只是想救你。”馬義離開了險地才感覺到手腕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感是那麼的強烈,強忍著,耐心的替這個已經慌亂到不知所措的女人理清情況。
“我老公還在下面。”小嫂子的眼淚在不斷的從眼眶中冒出來,看的讓人心疼的想替她承受痛苦。
“他已經死了,不是你老公了。”馬義把小嫂子拉扯到窗前,隔著玻璃和大霧已經能夠看到下面混亂的場面,還有不斷有人悽慘的尖叫聲。
一個看起來像她老公的男人正趴在一個鄰居大媽的身上,不斷撕扯著,伴隨著大媽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刺激的小嫂子臉色一陣陣的慘白。
“看到了吧,他們已經都不是人類了。”馬義無奈的說道,可能過一段時間,自己也可能不是人類了。
“這裡有很多的食物,足夠你吃上很多天,如果有救援的情況下,一定回來救你的。”馬義想到自己,眼神暗淡的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尤物,腦袋中想著是不是臨死前,自己衝動一下,畢竟,等自己死了法律也制裁不了自己,還能把自己鞭屍了不成。
“算了。”馬義搖了搖頭,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從抽屜裡拿出來一把鎖,這個原本是上一任租客用來鎖衛生間門的,之前,這裡租住了兩戶人家,為了個人衛生,其中的一戶就把衛生間的門鎖上了,誰讓人家出錢多呢。
“等會我進了衛生間,你就把門鎖起來。”馬義看了看手腕上這麼短時間就停止流血的傷口,傷口居然已經慢慢的凝固了,不過烏青中帶著淡淡的黑色,明顯狀況不是很好。
“你要幹嘛?”小嫂子抹了把眼淚然後看著馬義手中的鎖。
“我被你老公咬了,估計我也撐不了太久,如果我變成了喪屍,你千萬別把門開啟。”這時候小嫂子才注意到馬義的手腕上有個巨大的傷口,不過看起來好像已經止住血了,但是傷口發黑,像是中毒了一樣。
“家裡的鑰匙在這裡。”馬義把鑰匙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然後十分不甘心的走向衛生間,自己選擇的路,咬著牙也要繼續下去,既然想做好人,那就做到底吧。
馬義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簡裝房,以前應該是合租的人自己裝的門,浴室的門不像是那種木頭的或者是玻璃的,而是用方管焊接的金屬門,有點像外面的防盜門,裡面是用工程板也就是多層板定在金屬架子上,不僅裡面有插銷,外面還有老式的荷葉鎖釦,十分的結實。
“你為什麼救我?”臨近衛生間前,馬義聽到了小嫂子的問話。
“誰知道呢?可能是像臨死前做個好事吧,你這麼好看,死了可惜了。”馬義苦笑了一下,頭也沒回的應道,然後走進了浴室,關好門,插上插銷,他生怕自己多耽擱一下,自己會改變自己做個好人的想法。
等了幾分鐘才聽到腳步聲接近門口然後動了動門,好像是試了試門是不是足夠結實,接著銅鎖鎖簧緊閉的聲音傳進了浴室裡。
“對了,我床頭還有幾包好煙,你幫我拿過來吧,從下面的縫隙裡塞過來。”馬義看了看浴室裡除了馬桶還有一個浴缸,實在沒什麼坐的地方,還好地面上沒什麼水,就背靠著門坐了下來。順手從褲兜裡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幾包好煙,一直留著沒捨得抽。
幾分鐘後,從門縫下面幾包煙被一一被塞了過來,馬義一狠心將手中抽了一半的大前門丟掉,撿起地上的九五,撕開了外包裝,點上火,美美的吸了一口,醇香的煙霧瞬間佈滿口腔,鼻腔。
衛生間裡和衛生間外面一片寂靜,就像是一個錯覺。可是不時從房子外傳來的慘叫聲呼喊聲,卻告訴屋子裡的兩個人,一切都真實的發生了。
馬義看了看已經逐漸癒合的傷口,嘆息的如果自己不去多管閒事看熱鬧,那該多好,自己也不會落到被咬的下場,心裡實在是太委屈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馬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真正的已經開始發生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馬義再次點燃一根菸,看了看已經散落著六七個菸屁股的地面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叫劉雯。”隔了好一會衛生間外面傳來聲音,聲音很近,就隔著一塊門板。
“我叫馬義,是一個孤兒。”馬義笑了笑,可是笑容有些悽慘,女人長的好看,聲音也好聽,真是人如其名,拋開一些有色的眼光,這個女人還真的很有氣質,文雅範十足。
“對了,你老家是哪裡的?父母都還建在麼?”馬義的話讓外面一陣慌亂,馬義聽到外面好像是正在焦急的撥打電話,現在的劉雯一定很著急吧。
“能聯絡上就讓她們注意安全,聯絡不上,就先保護好自己吧,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會再見到的。”馬義在衛生間裡,安慰性的說道。
聯絡不上了,真的還能見到麼?馬義自己在心裡問著自己,如果病毒沒有爆發,相見是遲早的事,萬一爆發了,會死掉多少人,能活著多少人?誰又能說自己不會被感染呢。
“喂,是小雪麼?你在哪裡?在家,好好,告訴爸媽,千萬別出去,千萬別出去,他已經死了,我現在很安全,你們不用擔心我。”焦躁的聲音中,先是帶著哭腔,慢慢的鎮定了不少,馬義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又帶著一絲嘲諷,無奈的抽著煙,靜靜地感受身體裡好像逐漸活躍起來的一切。
“你還好麼?”半晌衛生間外面傳來一聲怯怯的聲音,畢竟是女孩子,哪怕初為人婦,還是沒有完全的成長起來。
“我還沒事,不過估計撐不了多久了。”馬義感覺自己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感覺到頭疼腦熱,好像要發作了一樣,努力的讓自己從地面上爬起來,走到浴缸面前,緩緩的躺了進去,浴缸不小,馬義蜷縮在裡面,儘量的忍受著身體的不適。
“謝謝你救了我,希望你沒事!”衛生間外的聲音道了謝還不斷地說著什麼。
“不用謝,如果我真的沒事了,你能做我的女朋友麼?我還沒談過戀愛。”馬義感覺自己很難受,趁著自己清醒,大腦一熱就說道,人家老公屍變了還沒多久自己這樣真的好麼?
“啊!這。”劉雯在衛生間外面愣了下
“沒事,我就是問問,好好的活下去,比什麼都好。”馬義強忍著頭疼,大聲的喊道,聲音從喉管裡傳出的震動,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身體開始發燙,強忍著不去發出聲,可是身體太燙了,條件性的馬義一腳將牆邊的水龍頭踢開,嘩啦啦的水流聲在浴室裡面響起來,伴隨著馬義有些痛苦的喘息聲。
劉雯站在衛生間的門外,突然聽到裡面傳來的水聲,還有淡淡的悶哼聲,心裡一顫,臉色有些蒼白,雖然裡面已經盡力的掩蓋住他的痛苦,難道受傷了就誰都逃脫不了麼?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慢慢的遠離衛生間,慢慢的跑到離衛生間最遠的地方,眼神裡帶著一絲期盼的看著衛生間的門,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祈禱著這個男人能安全的度過危機,並不是劉雯生性涼薄,自己老公才死呢,現在居然為另一個男人祈禱。現在的她畢竟才算結婚沒多久才從一個大女孩變成一個成人,無論是外面事情的刺激還是丈夫的屍變,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打擊,只不過是為了心裡求的一絲安慰。
房間裡慢慢的傳來痛苦的嘶吼聲,還有水花被拍打的聲音,劉雯有些害怕,一個初為人婦的大姑娘,哪裡經歷過生死,在和平的年代,又哪裡經歷過什麼恐懼。
聲音不知道響了多久,只是越來越大聲,最後是慘叫,痛苦的慘叫,讓聽者都能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突然間,慘叫聲好像一下停止了,只能從外面聽到水花在不斷流到地面的聲音嘩嘩聲,房間裡的慘叫聲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劉雯壯著膽子靠近衛生間的鐵門,小心翼翼的聽著裡面的動靜,除了水聲,什麼多餘的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寂靜有的時候比吼叫聲更加的讓人毛骨悚然,劉雯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離開衛生間,看了看窗外,天色慢慢的開始轉黑,可是早上升起的淡紅色大霧卻依舊存在。<!--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