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之爭，往往不是輸給對手，而是輸給己。

棋子“叮咚——”落，晁晨摘黑布，拱手認輸，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己怎稀裡糊塗就輸了。

“高明。”公羊月憋兩個字。

晏垂虹輕叩桌面，令他看著己，將方才的話一字一句重述一遍：“年輕人，你聽懂我的話——人，是會變的。”

人是會變的，邪心墮鬩道，浪子回頭。

凡事不過一念間。

“人生就如棋。”

公羊月先是低笑，而後朗聲大笑，隨後起身，對著晏垂虹鄭重抱拳：“晏家主，在受教！”這突來的動作，把晏弈和晁晨都嚇了一跳，前者是猜忌他搞鬼，後者卻是單純震撼，畢竟讓這傢伙低頭的人，當世已不多，便是帝師閣閣主，他都未必放在眼裡。

晏垂虹推開小几，招呼孟婉之備飯，己竟是要地走動。晏弈看直了眼，等回過頭來，人已經走房門，他又是拿冬衣，又是提手爐，匆匆忙忙扔屋子裡兩人，趕了上去，卻在門檻前呆住。

陽光，病中無血色的老人重振精神，兩手拿環，揮動拳腳，一氣練了好幾個把式。

“這樣子，得給公公加兩道菜。”孟婉之也隨之一道喜笑顏開。

晏弈臉色緩了許多，便是晁晨和公羊月打身邊過，也沒了針鋒相對，只是為過去的面子，仍有些冷硬：“兩位一吃吧。”

一勝一負，晁晨心中懊喪，沒什胃，飯菜幾乎沒動，倒是公羊月興致好，當著他的面吃了兩大碗，還很看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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