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月鬆開扶著松木的手，手正蓋著一條磋痕，細而平，深而直，用力推掌一轟，整棵樹咯吱一聲倒。

餘光掃過那斷，公羊月高深莫測一笑：“有沒有想起些甚？”

晁晨驀然反應過來：“鹿頭山上，玄之道長死時的洞窟附近的斷崖上，那棵……那棵被切斷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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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注：引用《三秦記》

第189章

林遠志農身, 年年麥熟擔去鎮子賣，靠腳走一天來回數十里不成問題，因而練腳力不凡, 此刻爬坡上坎, 過之甚為輕鬆。

他在山裡繞了片刻, 確認那劍客並未跟來後，尋了個木叢換上乾淨褲子, 這才拎著包袱往山間一座隱蔽的破屋去。這屋子像是獵人所造, 荒廢多年，未經修葺, 門縫窗格都無法嚴絲合縫掩上, 他先半蹲來，用手扒著釘上的爛木條往裡看, 見破板上躺著的人還在, 徹底鬆了氣——

幸虧己見錢眼開, 否則想從那拿劍的練家子手底走脫，不容易。

林遠志撇開門栓, 躡手躡腳走進去, 取包袱裡用碎布包裹的一卷竹筒, 輕輕放在歇息的人枕頭邊——

這老叟是他拖回來的。

六姑婆死後, 頭的輩兄弟看他一窮二白，都不願認親, 他既無錢又無路, 只在山上找了個破屋落腳，後來去河澗捉魚時撞見的, 當時這老叟還有氣，就是嘴唇烏紫像中毒, 他以為是個給山裡毒蛇咬的釣魚翁，便給背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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