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人？”比肩的伴隨問, “俺聽和你一個屋的阿瓜說的, 說你來長安投親，遠房還是近親？”

林遠志搖頭：“村人。”

那人顯然很懂, 並不看好：“哎, 兄弟，不是俺多嘴, 親戚還得看三分臉色呢，真發達了, 誰瞅得上你？你還不通這長安城裡的人情世故，打錢家的人坐鎮後，九坊裡混的，沒一個不向錢看！”

林遠志不信：“總有人不媚俗！何況，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小時候一起玩泥爬樹掏鳥蛋，甚至兩家貧窮，穿過一條褲子的好哥，怎掉進錢眼裡，何況他也不是來打秋風，只不過想託人尋尋門路，在這偌大城池裡找人家做長工，安定來。

那人也不爭辯，年年都有這樣的愣頭青，不需要多話，碰了壁就曉得，於是他改：“有線索嗎？”

林遠志想了想，道：“姓林，和我一樣，林家村來的。我打小有約定，誰息了，一定不忘對方，像這樣，”他將小指頭捲曲，笑得質樸，“像這樣發過誓的，不改，誰改誰糟怪，做人要爽氣！”

身旁的伴咋：“茫茫人海，哪那容易！”

“如果你經常把一個人掛在嘴邊，你就一定見到他……”林遠志呵呵傻笑，隨即轉過連線後院庖屋和軒閣陪樓的長廊。

這時，一隻扇翅的小蟲飛到他脖子上，林遠志雙手騰不開，只歪脖子甩。正別開臉，忽然瞧見一道人影打後牆翻落，落地的姿勢十分眼熟，像極了從前那個翻籬笆偷棗子的傢伙慣愛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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