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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許久，發現那個賣麻辣燙的小攤，真的還在。

還是那個幹活麻利的老闆娘，黑面板，紅臉蛋，問她：“吃點斯喏？”

葛葦拉著顧曉池坐。

她是先坐的，本來兩個塑膠小馬紮，擺的有點遠，隔著一些距離，葛葦伸大長腿，腳尖一撥，小馬紮就被勾到了葛葦近旁。

顧曉池抿著嘴坐。

她有點開心，不用力抿著嘴的話，怕己會嘴角上翹，被葛葦看來。

其實人是什性子，不只看表面。比如葛葦，吆五喝六看起來挺傲的，其實在顧曉池這挺主動。比如顧曉池，看起來悶聲不響挺溫和，其實有一股倔勁。

比如葛葦不找她的時候，她無論把手機摸來看過多次，都不會主動給葛葦發信息；比如葛葦不叫她的時候，她無論多想，也不會主動去跟葛葦坐一張桌子。

比如剛才看到兩個塑膠小馬紮擺的有點遠，她心裡是有點不高興的，但如果葛葦不提，她就一定會保持原樣遠遠的坐著。

後來顧曉池想了想，其實她這樣也不是傲，或者倔，而是卑。

怕己粘得太緊，怕葛葦覺得煩。

葛葦那樣耀眼，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除了己，她勾勾手指，全世界的歡樂任她採擷。

顧曉池只是她萬千選擇中的一個，連跟她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偏偏葛葦，眼神只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她勾勾腳尖，小馬紮就被勾到她的旁邊，顧曉池貼著她的肩膀坐去，隔著兩人的風衣和針織衫，還感覺到葛葦面板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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