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池往公交車站牌後面站了站。

天的公交車，不知為什來得格外慢。

顧曉池有些焦慮，來回踱著步。

盯著地面上的方磚，強迫己的腳跟，每一步都剛好比著方磚的接縫線。

但很快她發現這樣也不緩解她的焦慮。

她又開始跑。

大爺大媽和程式設計師，都看著她的背影，這個風一樣來了又去的女。

顧曉池一直跑了一站路。

她跑的很快，寒秋早晨的冷空氣入胸腔，是一種她熟悉的疼。

曾經，她為了靠近葛葦而這樣跑過。現在，她卻是為了遠離葛葦，而這樣跑著。

她不敢停留在離葛葦很近的地方。

走到小區門的時候，她還很方便回頭。走到早點攤的時候，她還很方便回頭。跑到小區門公交站的時候，她還是很方便回頭。

她不敢待在那些地方，好怕一個走神，腳就會不受控制的帶著她，重新回到葛葦身邊。

一直跑到一個公交車站，她才敢停，等來一輛公交車，乘車去了美院。

到了美院門，顧曉池揹著書包，找了一處僻靜的路邊坐。

捱到八點過，給安寒打電話：“你租的房子附近，還有便宜的房子？”

安寒直接蹬蹬蹬跑到顧曉池面前來了：“你什情況？被葛影后掃地門了？”

顧曉池站了起來。

“算……是吧。”

天上午她第一節 沒課，安寒睡到這會剛醒，頭髮都還是亂的，套了件外套就來找顧曉池了。

顧曉池看著安寒的頭髮，又想起早看到的葛葦，縮在被子裡，露兩撮毛茸茸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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