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論夢境還是現實，葛葦都穿著那件髒粉色滾了黑邊的睡衣，桑蠶絲的料子很薄，她一汗，就狼狽的貼在身上。

她本來想敲門，想叫葛葦。

想了想，伸的手又縮了回來，緩緩的，背靠著門板，坐了來。

隔著一扇門，她聽到臥室裡的動靜。

剛開始很安靜。後來，像是有人在哭，把頭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哭聲消失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好像是葛葦緩緩走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默契，葛葦也像顧曉池一樣，背靠門板，緩緩坐了來。

兩人背靠背坐著，中間就隔了一扇門板。

顧曉池覺得己，好像還聞到葛葦身上的香味，也不知是不是幻覺。

葛葦輕輕叫了一聲：“小朋友。”

顧曉池馬上回答她：“我在。”

葛葦“嗯”了一聲。

顧曉池問：“要我進來？”

葛葦說：“不要。”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很疲憊。

顧曉池夠想象她的樣子，坐在地上，膝蓋拱起來，雙臂抱著膝蓋，頭深深的埋進雙臂裡。

顧曉池又說了一次：“我在。”

“葦姐，無論什時候，我都會在這裡。”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雖然溫度不高，但陽光很燦爛，一大早就透過窗子照進來，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顧曉池熱了昨晚打包回來的粥，又烤了吐司，給葛葦當早餐。

葛葦洗漱來，看了一眼吐司，又抬頭，眯眼盯著顧曉池。

“你是不是有什事求我？”她問顧曉池：“晚又想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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