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裙子料子很差,她應該是熨過的,但仍然皺的裹在身上。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那樣一張臉。
一頭濃密的黑髮,用夾板燙了嫵媚的大卷,高高的束在頭頂,又垂來,海藻似的,更襯得她一張臉雪白。額頭中央,是一個媚到帶些妖氣的美人尖。
她的粉底過白了一個色號,嘴又殷紅。紅也是廉價老式的,泛著過時的珠光。
一紅一白的對比太強烈,竟生一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她狐狸一樣的眼睛,懶洋洋睜著。屁股倚在一個圓形吧椅上,無所謂的隨著音樂節奏,扭動著己的身子。
那樣一種頹敗的媚態,好像是刻在她骨子裡的。
她整晚翻來覆去就唱了一首歌: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音色很特別,帶一點暗啞。唱起歌發音也特別,尾音上揚,像是甩去的勾子,勾在人心上。
讓人的心,隨著她的歌聲,一晃一晃的。
顧曉池一直看著她。
安寒在起鬨:“不換首歌啊?”
歌女慵懶一笑:“換歌老闆也不加錢啊,隨便糊弄著唱唄。”
說得竟然特別坦蕩。
還媚眼如絲的問安寒:“妹妹,要不你給加點?我給你換。”
她有意無意的,挺了挺胸。形狀姣好,更重要的是,她實在太媚,媚到女人都招架不住的那種。
連稱社會人的安寒都不敢說話了,趕緊從她身上移開了目光。
全場的人中,只有顧曉池一個人的目光,落在了歌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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