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池伸手接了。

女人倒有點意外顧曉池會接的樣子：“你不怕我髒？”

顧曉池看著她。

女人看了病床上的葛荇一眼，走到窗邊去了。

像是想摸一根菸來抽，但想到這是在病房，忍了。整個人趴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枝頭的鳥發呆，像只貓。

顧曉池走過去，女人抬頭看她。

顧曉池說：“借刀用一。”

她拿起女人放在一旁的刀，把手裡的一半蘋果，又分成兩半，遞了一半給女人。

女人愣愣的接了。

兩人靠在灑滿陽光的窗邊吃蘋果。難得春日的好天氣，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

顧曉池手裡的蘋果，吃進嘴裡，好像還帶著女人剛剛握過的溫度。

女人坐著，她斜靠著窗臺站在女人旁邊，偷偷垂眸看女人。

女人吃著手裡的一小半蘋果，吃得仔細，兔子一樣的牙齒來回遊移，把緊連著果核的果肉都咬的乾乾淨淨。

直到最後，她手裡的蘋果核變成了特別小的一個。顧曉池從沒見過誰吃蘋果，吃的這乾淨的。

她心裡一酸，問女人：“你叫什？”

女人像是沒聽到顧曉池的問題，把蘋果核丟進垃圾桶，站起來走到葛荇身邊，接過她手裡的蘋果核，也扔了。

她平靜的看著顧曉池說：“你該走了。”

陽光，好乾淨的一張臉。

與那夜濃妝豔抹的冶豔女人，判若兩人。

顧曉池輕輕退了病房。

******

離開童醫院之前，顧曉池去了護士站。

她問剛才那個護士：“天新轉來的葛荇，陪護那個，是她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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