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大論一氣說完，李十七憋得面色漲紅，端起放在書桌的茶盞潤喉。

言辭銳利，嘲諷意十足，憐舟左耳進右耳，好脾氣道：“這話是誰告訴十七殿的？”

李十七睜大眼，腦門就差寫著「你怎知道」幾個大字。

憐舟淺笑：“這決然不是殿與人說話的氣。”

仔細想了想，李十七贊地點頭，方才那段囉裡囉嗦的話是十五皇姐有意無意說給她聽的，她喜歡一個男人，對佔著「晝夫人」頭銜的憐舟很不待見。

要讓她來說，她才懶得多費，一掌拍在桌案逼她和離，實在不行，拿鞭子抽得她皮開肉綻！

簡單直接，威風霸道，這才是她李十七的行事作風。十五皇姐陰陽怪氣、刻薄又小家子氣的強調，不適合她。

李十七哼道：“寧憐舟，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嘴上說得兇，兩人住一間書舍有些日子，卻沒動過憐舟一根手指頭，看破了她色厲內荏的本相，憐舟更不怕她。

“阿景若知你對我威逼利誘，軟鞭相加，你猜她會如何？”

一句話，打得李十七招架不得，又是一聲冷哼。要不是顧忌這個，她早就一指頭把人摁死了！

“瞧把你張狂的！”她嗤之以鼻，扭過頭來身子前傾，眼睛眯著：“你不會真要告訴我，你喜歡景哥哥罷？你不是逢場作戲，騙騙愛看話本子的市井閒民嗎？”

被問到最隱秘喧囂的心事，憐舟淡然以對：“該去學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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