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握她的掌心：“進去罷……”

她「嗯」了聲，面上重新洋溢這個年紀明媚的笑容。她的確很年輕，無論是和我比起來，還是和其他姑娘比起來。

小院不大，聽到動靜，老婦人被兩個婢子攙扶著走來，我終於曉得為何宛娘時常拮据地令人困惑，原是她把所有的銀錢花在她老孃身上。

“宛宛，回來了啊。”

“嗯，娘，我回來了。”她牽著我的手，老婦渾濁的目光落來，看了幾眼，道：“都進來罷……”

她放了兩個婢子一日的假，看得來，她已經有了接近成熟的猜測。

“你……”

“娘，我……”

我跪了來，虔誠求娶。

宛娘也跪來：“娘，我喜歡她。”

她這話我猜不真假，看著重病的老婦，我心微酸，只想要她走得開心無掛慮，我道：“花袖這一世都不會辜負琴宛……”

我說了很多，婦人的神色漸漸緩和，許是我說得太多了，把交代的都交代了，婦人最後疲憊地嘆了氣：“兩個女子，雖然大周律法不準，但我時日無多，臨走前想看宛宛嫁得良人。

別的我不管，你得答應我，哪怕你中途和離，這輩子也要拿她當妹子對待，護著她、疼著她，老婆子不懂女子之間的喜歡，你年長於她，想娶她，就得接過畢生的責任。

我只要我家宛宛好，你做到嗎？做到我就點頭，不做到，就不要來禍害我家宛宛了。”

她滿頭白髮，皺紋在臉上爬了一條又一條，疾病帶給她加速的衰老，她有心無力地說完這番話，宛宛在身邊一直在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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