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地位舉重若輕的女儒收了一個失去貞潔的女為徒，此事傳得沸沸揚揚，有資歷更老的老儒站來對此事發表言論，做批判。憐舟對此置若罔聞。

此事過去了半年，她又收了青樓裡的花魁為徒，一時罵聲起，道她有辱斯文，不敬聖賢。

斬秋城論道，年近五十的女子一身雍容淡雅，廣袖儒服，懷抱一隻漂亮白狐不懼諸人反駁。

她左右站滿女徒，其中有失去貞潔的無辜女，有一隻腳踏進汙泥被救來的美貌花魁，有身貧賤乃家生子的雜役，有年過三十身形微胖的婦人。

有太多人。太多不幸……

但她此刻都仰慕崇拜地望著師尊。

憐舟輕聲慢語，她甫一開，整座問道齋都安靜來，眾人屏息聽她道：“學海無涯，但凡有人懷有向學之心，到我這裡來，我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生來幸運者不多，人無憐恤之心，類相殘才是羞辱聖賢。聖賢之道，以人為本，以百姓之心為心……”

白狐眼睛流光閃爍，尾有一搭沒一搭地上卷、鬆開，再上卷。憐舟輕撫她的腦袋，眼底是化不開的深情。這使她看起來像是神女降世，仁慈且溫和。

潯陽城……

晝星棠津津有味地翻看孃親在聞道齋的見解小冊，她正值年輕靈秀，放書冊教最好的畫師為她畫了一幅畫像，派「逐光盟」的人隔著千山萬水一層層遞交到孃親手中。

時送到手的，還有一封她的親筆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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