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晃了燭火般的朦朧，石硯低頭假裝認真用餐，眼神卻計劃著怎樣然地落在俞硯臉上。俞硯就沒石陸這拘謹，透過鏡片俞硯的眼神毫無收斂大方地看著石陸。

石陸板著臉掩蓋己的侷促，俞硯的外貌給人溫和好親近的感覺，呆在他旁邊感受到的又完全相反。壓迫性的氣場又讓人難以親近動保持距離。太陽溫暖，光芒卻讓人怯於直視。

如果不是家世為石陸披上了一件光鮮的外衣，現在有比別人多幾分體面？這件外衣裝飾石陸，也勒緊石陸。脫去這個身份，還會有人覺得他體面嗎？轉過身去都在心裡嘲諷吧。也對，石家的長子，接手了公司卻一直沒本事發展，拿著金蛋當石頭。沒本事，無作為，這樣的評價也從來沒過。俞硯也會這樣想他嗎？也覺得他沒用？在看過己的許多狼狽過後，俞硯會對他有什評價？石陸對此忐忑，想從俞硯的表情看一些端倪。

石陸像是帶著滿身的泥垢穿上了一件別人給的新衣，即便所有的人都在誇讚這件衣服，石陸卻渾身發癢，坐立不安，怕別人再走近一點就聞見他身上傳來的怪味，怕一抬手就被人看見那些不體面的汙垢。石陸坐在俞硯的對面，怕極了俞硯透過他的皮曩看到與外表完全不符的靈魂。石陸又想躲開俞硯的目光。

石陸習慣擺寡言的樣子，裝沉毅的樣子，從一開始就拒絕別人的靠近和探究就避開大部分的麻煩。石陸清楚己的卑來源，痛恨己的懦弱，但是怎擺脫呢？畢竟他確實每件事都沒做得很好。石陸付了比別人多百倍的努力去適應，去完成，但是又什意義？依舊孑然一身，立在這個城市，形單影隻。石陸堅定的期待過寧然讓他逃離，然後……沒有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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