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一）

火紅人影在臺上翻飛，一雙花劍飛舞間刀光劍影交錯，換來臺陣陣喝彩。

她於舞曲終時纏著漫天緞帶從空中傾瀉而，落於舞臺正中央，在漫天讚揚中，成一段香豔傳奇。

一舞畢，樊娘喜笑顏開，登臺牽上她的手，朝著臺一眾風流公子止不住的誇，臉上一派得意洋洋。

我梨樊在這京都風月圈子摸爬滾打一輩子，日卻定要堵上這輩子的名聲在這說嘴。水雲姑娘姿色容貌，琴棋書畫，乃至風月性情都是我平生僅見。我便在此誇個海，百年之內，京都定無人再其右！

那夜，這百年一見的名號就這樣冠在了水雲頭上。

她立在一旁低頭收理雙劍，聞言只是配合著朝臺那一眾貪婪的目光嫵媚笑笑。

那夜是京都好些年都不曾見到的盛大，叫價時銀子如流水一般，聽得人近乎麻木。價格一浪高過一浪，價的客官從起始的多不數到後來也紛紛望而卻步，最終也只餘雅間三位依舊不願放手。不一會，價再翻一翻，拔得頭籌的人在緊要關頭又了重金，將剩餘兩位均呵了去。

價至此便結束了。水雲回過神來，意識就想去瞧瞧那人是誰，卻不見他別人一般張揚露臉，只是端坐在層層幕簾之後，瞧不是誰。水雲看看便轉開了頭。

彼時她並不好奇。菡姑曾說過，她是真正天賦異稟之人，床幃之上再不會有人勝她分毫，所以她毫不在意。那人是誰、是美是醜、是風流倜儻或是垂垂暮年，她都絲毫不在意。於她而言，一切不過一場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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